赵思雁此人做生意周全妥当,极有谋略,可对待感情却谨小慎微。
她会如此,可能是因为打从心底里瞧不上仙乐阁的原因。
赵思雁当初会扮作学子,去学子们常去的茶楼逗留,便说明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且她十分崇尚读书人。
她这样的人,被迫经营青楼,心中自然异常无奈。
长久下来,她愈发自卑,在对待感情上,也越发欠缺底气。
齐玄宸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思虑之下,便决定好好打击她一番,免得她临阵脱逃,平白生出许多波折。
齐玄宸理了衣袍,薄唇一张一合,言辞颇为锋利。
“杨家人门风秉正,你更应该相信,杨家子弟并非没有担当之辈。杨奕既然没问身份便选择与你一起,那就是说他不在意你的身份,你如此作为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想必杨奕知道此事之后,只怕会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吧!”
“身为女子,把夫君视为无物,你当真是不容小觑呢!”
宁薇:“…”
宁浩鑫:“…”
见赵思雁低下头,像足了一个做错事的孩童,宁家兄妹忍不住开始佩服起齐玄宸来。
随后,齐玄宸干咳了一声。
沉声道:“明日爷会将杨奕留在宁府,要怎么和他说,由你自己决定。你若是不来,爷就给杨奕安排亲事,爷有的是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娶妻!”
说完便站起身,拉着宁薇扬长而去。
宁浩鑫见状也站起身来,临走时对赵思雁说道:“赵姨,方才那位说到做到,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再错过可就是终身了。”
顿了顿,他嘶了一口凉气,道:“听说后母最是恶毒,也不知道阳阳那小身板能受得住不?”
宁浩鑫转身离开,留下赵思雁一人呆愣坐在原处。
……
确定了阳阳是杨奕的孩子,三人心情都十分不错。
虽说还不知道杨家人是何态度,却无不妨碍他们此刻多了一个亲人的好心情。
见齐玄宸和宁浩鑫难得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宁薇连忙出声说道:“你们看这样多好,何必要没事就掐呢?”
齐玄宸:“…”
宁浩鑫:“…”
他们互看一眼,眼中露出不假掩饰的嫌弃。
齐玄宸斜着眼,道:“道不同…”
“不相为谋!”宁浩鑫撇开头,打断他的话。
随后两人立即拉开距离,默契非常。
“…”宁薇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道她就不说方才那话了,怎么就没有忍住呢?
三人安静之际,一道黑影掠近。
星海在三人面前站稳,急道:“夏氏出事了。”
宁浩鑫一听这话,立刻放松下来,显然对夏氏的事提不起兴致,他不在意的对宁薇说道:“我先回府给爹娘通个气,你们忙去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宁薇则问向星海,道:“怎么了?死了?”
“夏氏想要逃走,放火烧屋,差点葬身火海,伤得不轻,”星海脸上的神情颇为怪异,他扯了扯嘴角,“两位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齐玄宸看了宁薇一眼,轻笑道:“爷还真想看看她是如何作死的。”
宁薇附和着点点头,她也很好奇,夏氏到底在如何折腾。
……
夏氏每日承受三道酷刑,还要自掌嘴巴,完事之后还要做各种折辱她的活计,每日过得生不如死。
若不是心中还有期盼,她早就一头撞死了。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侯府的主人,她的身份高贵,她不能这样悲惨的死去,她要活着等宁远回来,只要宁远回来了,她就有救了。
就算死,她也要在侯府中死!
经过这些天的磋磨,她已经没有对付宁家的心思,其实也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无能为力。
夏氏连日来一直留心这附近的地貌,为逃离此处做打算。
近些天她发现守着她的人变少了,以为对方放松了警惕,心中便有了打算。
今日,她为青楼女子烧洗脚水时,偷偷藏起了火折子。
入夜之后,她借着还青楼女子夜壶的机会,经过酒窖之时,放火点燃了酒窖,以求趁乱逃出。
不料,她放完火准备离开之际,却发现酒窖的门被人锁上,外面还传来嘻嘻哈哈的嘲笑声。
夏氏这才明白,看守她的这些人是故意的,他们故意让夏氏以为放松了警惕,其实就是想看看她要怎么自救。
他们把夏氏当作消遣的玩意儿,看着夏氏挣扎求存,以此取乐!
夏氏恨之入骨却无力对付。
她被关在烟熏火燎的酒窖中,奋力的拍打着门窗许久,依旧是徒劳无功。
酒窖的酒坛炸裂,滚烫的热酒溅了她一身;房梁掉下来,压断了她一双腿脚;浓烟熏哑了她曾经也动听过的嗓子;炙热的火舌舔过她苍老的容颜,留下狰狞恐怖的火吻痕迹……
酒窖的门打开之际,夏氏已然昏厥了。
将夏氏抬到安全的房间里,齐玄宸的手下们迅速扑灭了大火,找来随时等着的大夫救治夏氏。
宁薇和齐玄宸来时,夏氏已经危在旦夕了。
“主子,属下们玩过火了,夏氏这次只怕是活不成了。”其中一个男人低着头忐忑不安的说道。
宁薇笑了笑,“无妨,我去看看夏氏现在是什么状况?”
“方才醒过片刻,说不出话,估摸是嗓子毁了,腿脚也断了,脸也毁了容,头发烧掉了将近一半…”
听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