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年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事与你们关系不大,你们就跟着咱家吧,待回了宫,到了皇上面前,你们只需实话实说便好了。”
“多谢李公公,多谢李公公。”母子俩面带感激的连声道谢。
随后,他们踏上了回宫之路。
到了皇宫,李康年躺在简陋的木架之上,满面悲呛委屈的被人抬到齐文帝面前。
抬他进宫的侍卫将他轻轻放下,悄悄的抹了一把汗,低头告退。
齐文帝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看来要赏点什么给这些侍卫才行,抬李康年进宫这样的苦差,不赏实在说不过去啊!
略带嫌弃的看了李康年一眼,齐文帝暗想道:想当年李康年也是个清秀的小太监,一转眼,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齐文帝忍不住开始感慨岁月流逝!
而被押到齐文帝面前的宁裘就没有这种闲情雅致了,到了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不好了。
他原本以为李康年私建宅院,必定不敢将此事张扬出去,哪里会想到李康年竟然直接将他带到了齐文帝面前?
随后发生的一切就极为简单了。
李康年向齐文帝哭诉,他奉皇命出宫,为痴傻的齐玄宸巡查温泉庄子,不料却被宁裘打伤至此,甚至差点性命不保!
字字泣泪,委屈无比,听到的人都不由感叹,李康年这是无端遭灾,飞来横祸加身,实在可怜。
事以至此,宁裘没有多做申辩,他只是一口咬定,他去庄子上的目的,是为了替赵宝讨回公道。
齐文帝终于清楚了宁薇今日进宫的意图,她推说自己一介女流,不方便出面打理齐玄宸的庄子,特地来拜托李康年巡视庄子,齐文帝竟然还真相信了她。
齐文帝扶了扶额,心中暗暗想到,这个丫头片子还真是个鬼灵精!竟然利用朕来设计宁裘,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斟酌了片刻后,下令杖责八十,打入刑部大牢。除此之外,还命宁裘向李康年赔罪。
宁裘硬生生忍住心中的不服,在众人面前向李康年告罪,祈求他的原谅。
李康年倒是见好就收,没有多做为难,反正要为难他,日后有的是法子!
齐文帝并未言明要关宁裘多久,也没人敢问,行刑过后,宁裘便被送去了刑部大牢,而与他同去的那些人,因未曾及时劝阻他,罪加一等。
从始至终宁薇和齐玄宸都未曾露面,宁裘便败局已定。
唯一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李康年真的受伤了,只是李康年也是经历过风浪之人,并未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御医帮他包扎好伤口,他便悠闲品茗去了。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晴安郡主和赵宝则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郡主府。
到最后,母子俩都没搞明白为何没有人问他俩的罪?
母子俩自以为是幸运逃过一劫,自然喜不自胜,将损失了一个温泉山庄之事抛诸脑后。
……
外城一家寻常的茶楼雅间,宁薇与伍夫子相对而坐。
如今夏氏已经被宁薇控制住了,他们也就不必太过忌讳,是以宁薇此次没有作男子装扮。
这还是伍夫子第一次见到宁薇女儿家时的模样。
他打量了宁薇一番,眼中露出欣赏之意,他笑了笑,爽朗的说道:“看到六小姐如此模样,我忍不住忆起了当年。”
宁薇抿嘴一笑:“当年我还是个稚童,夫子可还记得我那时的模样?”
“如何不记得?”
伍夫子抬头看着屋顶,感叹道:“当时我饥寒交迫,病痛缠身,本以为再也看不见朗朗晴天,绝望之际,你远远走来。”
他笑看宁薇一眼,继续说道:“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下界普渡众生的仙童,心中想着,我是不是有救了?结果你就让人将我抬去了医馆。”
听到这话,宁薇‘噗哧’一笑。
伍夫子也笑了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道:“你莫要觉得好笑,我至今想来还是深有同感,不管你是不是仙童,总之一定是我命中的贵人。”
“夫子严重了,我若不是有夫子相助,哪能如此顺遂的走到今日。”宁薇语气带着些许感激。
伍夫子摆摆手,“诶 ̄你此话差已,以你的心性,即便没有我这点助力,必定也是无妨的,倒是我还得了你不少好处。”
宁薇正要再做反驳,一旁的杜康笑道:“六小姐你就不要再说了,表叔他认定的事,就算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的看法的。别看表叔一副文人模样,实则脾气犟着呢!”
“此话不假。”伍夫子自行赞同的点点头,他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倒是颇为坦然。
宁薇与他来往颇多,自然对他的性子极为了解。听到他说这话,宁薇俏皮一笑:“那我就不多话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众人听言皆展颜笑开。
一盏茶过后,伍夫子问起了宁薇来意。
宁薇放下茶杯,“我今日来是想说说秋雨之事。”
当初秋雨因为王雪柔的唆摆背叛宁薇,后来在宁薇的威逼恐吓下,秋雨陪着王雪柔嫁到朱府,替宁薇监视着王雪柔的一举一动。
王雪柔和朱玉堂死后,朱家只剩下一个妾室和几个婴孩,那名妾室当家做主之后,便将府内多余的婢女下人发卖,而秋雨正是其中一个。
秋雨再怎么说也是帮宁薇办事的,宁薇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是以她让伍夫子将秋雨买了回来。
这段时间,秋雨留在伍夫子身边做些琐事,倒也还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