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真的不给王爷送饭菜?”红叶有些迟疑地开口。
云斓好整以暇地躺在美人榻上,惬意地眯着眼睛,累了这么多天,再加上方才狠狠气了朱正顺一通,云斓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什么叫咱们不给王爷送饭菜,明明是王爷自己说不吃。王爷是豫王府的主人,王爷说什么咱们就听什么。王爷说不吃就不吃。王爷想吃了,自然会开口的。”
听着很有道理,但红叶总觉得怪怪对。她也懒得想了,王妃说什么她听什么就成。
“王妃,那真的不让人在一旁伺候王爷?王爷如今双腿废了,行动不便,这大解小解都是要人伺候的。”
云斓唇畔边的笑意深了几分,红叶的话还是太文明了,她干脆直说担心朱正顺在床上拉屎拉尿好了。
“王爷需要大解小解,肯定是会喊人的。你不必为王爷担心了。”
红叶闻言点头,王妃都说王爷需要时会喊人,那自己也不必管这么多了。
“对了,柳绿出府了吧?”云斓问了一句。
红叶回答,“出府了。按照王妃您的吩咐先是称柳绿病死,然后将她送到了京城外的庄子,并且称柳绿是庄子上一个寡妇的远房亲戚,户籍也都办好了。”
“嗯,做的好。要是桃红也想离开了,就让她跟柳绿一样。”云斓淡淡开口。
红叶有些不解,“王妃您对桃红和柳绿太好了吧。”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况且王府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她们留下来的。争男人的宠?咱们的王爷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这还有什么好争的。姑娘家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别为了一个废人浪费了。”
红叶闻言不再多说。
“以后王爷房间内就不要再放什么瓷器了。放那些瓷器没用。放了王爷就砸了,这不是浪费吗?以后在王爷的房间内就放铁器。铁器砸不坏啊!”想到被朱正顺砸坏的瓷器,云斓的心都在流血,真是太浪费了。现在的豫王府可都是朱宇的,云斓绝不会让朱正顺浪费一丝一毫!
“是。”红叶觉得云斓的主意很好,高兴地应了。
*
朱正顺很生气,他想继续找瓷器扔,可是他身边能扔的东西全都被他扔完了。朱正顺没东西扔了,气急之下,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床,敲的“咚咚——”响。
朱正顺睡的床可是用实打实的紫檀木制成的,没一会儿功夫,朱正顺的双手就砸痛了。
朱正顺不是铁人,做不到明明手痛的不行还自虐地继续砸床。
无奈下,朱正顺只能躺在床上生闷气,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团火从他的心开始往全身乱窜燃烧,烧的他几乎疯狂!可惜现在的朱正顺只能憋着,连大喊大叫都做不到,刚才好不容易吼出声了,朱正顺到现在喉咙都疼呢!
朱正顺现在只能独自一人在床上生闷气,他怎么都没想通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些刺客明明都是他安排的,明明只是做一场戏!可是怎么就出现了一个异类,居然朝着他身上招呼,害的自己瞎了眼、断了手指、双腿残废!那异类一定是别人的人。是谁的人呢?那人肯定提前知道自己的计划,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反将自己一军!
是谁!是谁!是谁把自己害的这么惨!
朱正顺想了一个又一个人,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时间飞逝,朱正顺还是不能确定是谁害了他。这时候朱正顺的肚子饿了,朝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
朱正顺等着人来给他送晚饭,等啊等,居然没人给他送饭!
朱正顺恨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是朱正顺心中唯一的想法了!
朱正顺好恨啊,他一朝出事,豫王府的人就敢造反了!不对,王府的下人没这么大的胆子,只有他那好王妃才有这样的胆子!
朱正顺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原以为胆小懦弱的王妃原来一点都不胆小懦弱,她有主意的很啊!
肚子很饿,朱正顺就不开口,他觉得自己一旦开口,就是对云斓的妥协!就是他向云斓认输!
做梦!朱正顺梗着心头的那口气,就是不开口!
不就是肚子饿,朱正顺觉得自己一定能忍!
肚子饿好难受啊!挠心挠肺地饿啊!朱正顺从小到大都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儿,午膳就没吃了,如今到了吃晚膳的时候,照样没东西吃,那滋味儿真是难受极了!
朱正顺凭着极大的毅力忍着,心想只要自己睡着就行了。
偏偏朱正顺不止是肚子饿,从中午到晚上他还没小解呢,可是没人伺候他小解,朱正顺只能忍着,忍得膀胱都要爆了!
忍!忍!忍!
既要忍肚子饿,又要忍快要爆了的膀胱!朱正顺从未感受过如此难熬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漫漫长夜,云斓睡得很舒服很安心,与之相反的是朱正顺简直是生活在地狱里!
翌日天明,一直到了中午,云斓用了午膳后,下人才来禀报,朱正顺总算是喊人伺候了。
云斓和朱宇用过午膳,又绕着花园一起走了一圈,这才打算去见朱正顺。
“母妃,我也想去见父王。”朱宇看着云斓道。
“宇儿啊,你现在得好生学习才是。以后豫王府就靠你撑着了。至于看你父王——你有孝心是好事,但你父王现在情绪不稳定,最好不要见太多人,等你父王心情平静下来,母妃再带你去看你父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