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距离叶君的大婚之日,转眼便只剩下一天。
这么些日子过去,以离山为中心,这片原本荒凉落后的土地,已然变得繁华起来。
早早地,叶君便命人从帝都,取了些八岐大蛇肉过来,作为宴会的惊喜。
这天早上,叶君一大早起来,便被人与秋画嫣等女分开。
按照习俗,从此时起,直到成婚之时,他们不能再见面。
叶君和秋画嫣叶玉卿等女经过商议之后,选定的是华夏传统的婚礼形式,并没有按照西方的方式来办,因此习俗,也是因循古人。
这一夜,按照惯例,是要在自己家中居住的。
作为轩辕氏后人,叶君这天晚上,只好先在轩辕氏的祠堂之中暂住。
好在他是轩辕后人,为列祖列宗打扫祠堂,守灵敬香,自然也不存在任何冒犯的关系,更何况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即便是轩辕氏先人有灵,也只会为他骄傲。
而且轩辕氏祠堂在修建之时,选址便经过了仔细的权衡,风景秀丽,算是一处风水宝地,更是选用了最上等的建筑材料,干燥舒适,冬暖夏凉。
说是祠堂,其实也算是一座小小的园林了,叶君在其中收拾出一间屋子来,暂时落脚。
明天,他便以此地为起点,去迎接自己的一众新娘,带着她们在祠堂之中,列祖列宗的面前拜过天地之后,返回自己在离山之下的行宫。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人生大事,叶君的心情,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激动,总而言之,这一夜翻来覆去,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他终于不再去尝试睡觉,而是直接盘膝坐在床上,闭目打坐起来。
反正对于他目前的境界来说,便是一夜不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若是修炼了一整晚,第二天反而神采奕奕,更加精神呢。
自从击败了八岐大蛇之后,天下太平,叶君感觉自己已经颇久没有认真运过功了,就连动作都是有些生疏。
好半天,他好不容易进入状态,忽然间,只听外面风声大作,飞沙走石,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他豁然睁开眼睛,只见月光如瀑,一泻而下,窗外的竹影印在墙壁上,不住颤动着,仿佛某种张牙舞爪的怪物。
登时,他便皱起眉头,眼里掠过一抹不善之色。
这风倒也奇怪,说来便来,说散就散,片刻之后,外面却又平静了下来。
然而,叶君却是直接从床上下来。
他三下五除二便床上衣服,心念一动,房门忽然自动打开,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一般。
“是哪位朋友深夜造访?在此消遣叶君?”
他高声开口问道。
庭院之内,一片静悄悄,只听得见蟋蟀的叫声。
叶君又是皱了皱眉,接着开口喝道,“阁下既然能够潜入此地,想必并非常人,何必在此装神弄鬼,偷偷摸摸?”
他这次话音落下,视线之中,忽然出现一颗闪闪发光的脑袋。
是一个和尚。
和尚自黑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一颗脑袋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格外善良,其上六道戒疤,殷红如血。
这是一个老和尚。
叶君目光在他身上落下,只见他披着一袭纯黑色的袈裟,其上有淡淡金纹,颌下一道雪白胡须,看起来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倒不像是和尚,而像个道士。
叶君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黑主肃杀,与佛家慈悲为怀的理念不同,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穿黑色袈裟的和尚。
这和尚刚一出现,叶君便觉得他非同寻常,气息更是高深莫测,令他难以看透。
当即,他不敢大意,沉声开口问道,“敢问大师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老和尚微微一笑,定定注视着叶君的眼眸,开口道,“叶施主,莫非不认得贫僧了?”
叶君愣了一下,盯着他那张貌似慈祥的面庞看了半天,总觉得脸熟,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只好讪讪一笑,摇头道,“大师恕罪,实在记不起来了。”
老和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无妨无妨,叶施主与我佛门有缘,迟早要与老衲再见,届时便不会不认得老衲了。”
听到这老和尚的话,叶君不禁脸色一黑,没好气地道,“大师休要开这种玩笑,在下明日便要成婚,是断然与你佛门没什么缘分的。”
“非也,非也。”
老和尚高深莫测地道,“拿起,才能放下,未曾拿起,谈何放下。叶施主,你着相了。”
“住口!”
叶君冷着脸道,“你深夜不请自来,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还未找你弄清楚。若再胡说八道,不要怪我不尊敬老人。”
“既然叶施主不爱听,那老衲不说便是。”
老和尚淡淡道,接着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颗琥珀色的珠子,月光如瀑,这珠子却散着淡淡的金光,不甚明亮,但却自有一股平静祥和的韵味。
“老衲是来随礼的。”
“随礼?”
叶君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想不到出家人也来吃喜酒,罢了罢了,大师要来,我自然欢迎之至,只是为何一定要这时候过来,岂不显得唐突?”
老和尚笑着摇摇头,“喜酒便罢了,不过是一份心意,还请叶施主一定要收下。将来或许有用。”
叶君谨慎地看了那珠子一眼,却没第一时间接过来,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