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大公主:“大皇姐这是?”
大公主没有理会四公主,一双如潭水般幽深的眸子只盯着九公主,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九皇妹今天让人好生吃惊,真是好本事呢。”
九公主心中一跳,难道是指今天在第二圈时,晋国那将军误打了大公主的马?她斟酌地开口:“小九今日不过是侥幸才得赢。”
“九皇妹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知道是想‘惊’何人呢?”
还是阴阳怪气的,九公主有些受不了,又不敢发脾气,只有低头任她说,心中思索:莫非是哪个她看中的人在场上多看了自己两眼?
女人心莫测得紧!
有权有势的女人就更如此了!
大公主脑中突然忆起那次元宵灯会,这宁九一晚上不曾出现,才一出现在船上,秦陌就寻了过来,明着是给她们请安,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只是帮她解围而已……
草地上的秋风吹得人生冷,大公主身形一颤,眸中带着伤痛,一股股伤痛又化作了想要毁天灭地的暴怒情绪,只是她从小就善于隐藏和伪装,才没有让人发现。
宁辞远远地瞧见这一幕,那昌平公主身上的气息他太过熟悉,狠厉不容一人。
他带着赵德毫不避讳地走上前。
走近后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只望着九公主,淡淡地开口:“九皇姐,可否让本皇子瞧下你手中的银弓?”
九公主不明所以地递给宁辞:他何时对这个有兴趣了,他想要?
宁辞的目光落在她手背上,光滑小巧的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可见打人的人用尽了力气,片刻后他才移开目光,仔细地看她手中的弓,温和笑道:“刚才瞧见秦大人对这弓极感兴趣,想来也是爱好弓箭之人,心中不舍,九皇姐可是夺人所爱了。”
这话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大公主的耳中,大公主回神,认真凝视了宁辞片刻,这个皇弟还是那般瘦弱胆小,才说了一句话,脸红如霞,大公主瞧见他眼中对弓的喜爱之情,心中也微微怀疑:莫非是自己猜错了,秦陌只是看弓而已?不然昨天在众国面前说的兔子,也没有给她猎!
“本公主就不打扰皇弟瞧弓了。”说着,带着人仪态万方地离开。
四公主、九公主和两人的宫婢顿时觉得一松,连周围的空气都比刚才要多了起来,这大公主虽然常常温和大气,可宫中的人都知道,这人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毕竟是皇后唯一的公主呀!她毁灭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如宁欣一般,声势浩大,而她作为嫡出的公主,往往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便能让她不喜欢的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宁辞把弓放在九公主的手中,浅浅一笑道:“好弓,当要好好的利用。”
这一笑如一弯月牙,煞是好看。
说着带着赵德离开,向着自己的行宫走去,如来时一般莫名其妙。
四公主望着他的背影沉思:小九和皇子什么时候这般熟稔。
九公主捏着手中的弓,恍然大悟:“对呀,自己拼命地拿这个弓是做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吗?”她之前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再有人如之前那般欺负她们,她们就亮出这弓的啊!
九公主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一定是她被欺压得太久了,没有想起自己有这块“免死金牌”!
片刻后,又暗叹:还是宁辞聪明!
随即又想起来这弓最后还不是要给那人,自己应承了的,岂能说话不算话!
四公主长了九公主两岁,又是局外人,看得也明白了几分,她叹息一声:“小九,你我均是最惜命不过的人,万不可因为不相干的人平白地丢了自己的性命。虽有这弓,可有的人从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围场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再跟其他的人有接触。”
九公主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呀,一个两个都是奇奇怪怪的,但是那大公主刚才欲灭了她的心思,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有今天赛马的那一出,我本来也不打算再出来。”九公主嘀咕道。
两人才回到行宫,便瞧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宫人,宫人们脸上都是道道血痕,红得刺眼,显然已经受伤,冷冽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几人心中大骇,忙冲向大厅,只见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人,正是宁欣,她翘着腿,手上拿着新得的红鞭,红鞭在她的手中灵活如一条小蛇,正一副悠闲地等她们回来。
她旁边站着几名侍女,身姿不似宫中多数的婢女那般娇弱,看样子都是些练家子。
瞧见几人进来,宁欣抬头露出一抹笑容,几人浑身一冷。
九公主防备地盯着她,冷声道:“你这是要如何?”
“你也瞧见了,本公主今日心中不爽快。”
“呵,就因为输了比赛?早知道有今日,你何不好好练练本事,现在做这般输不起的神态是什么意思!”
“宁九你少在这里装糊涂,从昨日起,本公主就想来找你,生生忍了一天,那晋国太子跟你有何恩怨,还有林中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一一道来。”她昨天也让人打听,可根本打探不到,加上晋国太子现在受了伤,里里外外防备异常。
“七皇姐,虽然你我互看生厌,可你好歹是我的亲姐,我自然不忍心看着你望火坑中跳,那晋国的太子……”
宁欣站起来,不自觉地走近一步,眼眸突然凌厉:“如何?”
四公主忙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