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的语气听起来既小心又带着极力的恳求,她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扮演成了一个文弱公子的状态。她仿佛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妻子而焦急,却又觉得希望渺茫,所以心中低落且卑微。
“大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玉染的声音略显沙哑,好像是被悲伤席卷,所以连情绪之中都带着几分煎熬与痛苦。
禁军头领又端详了两人一会儿,最后目光凝在容袭的侧脸上,一摆手,随口道了句,“没什么,你夫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出乎玉染的意料。
玉染险些被弄蒙了一下,她此刻真的是很想用一种错愕且好笑地眼神看向这位头领,但出于现在情况的复杂,她还是忍了下来。转而,她将怀中的容袭重新搂紧,随后朝着头领微微低下头,说道:“多谢大人。”
“好了,去吧去吧。”禁军头领闻言,也觉得没什么好再问的了,而且后面排着要出城的人也愈的多了起来,所以他又连着朝玉染他们挥了好几下手示意离开。
下一刻,苏久也不再犹豫,直接轻轻甩了甩鞭子,马匹又重新动了起来。
待到马车使出了好一段距离,又连续拐了几个小巷子,马车才慢慢停了下来,而修子期也从暗中出现。
与此同时,玉染低头瞧了眼还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接着轻笑出声,“哎,大美人,我的好夫人,你还不准备醒醒吗?”
容袭的身子确实冰凉,他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瞳,一张苍白无力的绝美面庞上浮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微微仰头,与玉染的目光撞上,随后他微笑说:“就这么靠在夫君的怀里,也是一桩美事。”为了应接玉染的调侃,容袭也特意将出口的声音压得柔美缱绻了几分,听起来倒真像个娇弱的女子在夫君怀中撒娇。
玉染装作毛乎悚然的样子,她扬了扬眉梢,说道:“美事?什么美事,哪里来的美事,你倒是说得都好听。”
“殿下,我们现在出了都城,安君和华君的人就不能再管顾到我们了,暗中现在安排的人手应当是足以护送殿下回宁了。”苏久思量之后,禀告道。
玉染坐直了些身子,又让容袭稍微起来一些,随后她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苏久你让暗中的人再小心留意一下,虽然长孙延那里的人我不认为会有追出来的,但华君那里安排的人还是不能大意。他们一旦现城内完全失去了容袭的踪迹,那也许就会猜到我们已经出了安国都城,或许他们会重新派人来追查,所以必须拦截住他们的所有人手。”
“是,殿下,我等会儿就去安排。”苏久点头应声。
“还是先找一驾稍微好些的马车来吧,这木板车虽然不显眼,但这天毕竟太过寒凉,就算我可以忍耐,但我想以容袭的身体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这里虽然还没有离都城城门太远,但应当还算安全,他们暂时是无法反应现的。”玉染想了想还是决定道。
“公主,这个由我来安排就好了。”修子期在一旁低头抱拳道。
修子期是容袭的人,既然现在容袭清醒着,玉染也懒得替他回应。容袭也晓得玉染的脾性,于是很快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眸轻抬,淡声道:“你去吧。”
修子期离开得很快,而紧接着苏久也暂时因为玉染的吩咐离开片刻。暗中虽有保护玉染和容袭的人存在,但明中却只有他们二人在那里依靠而坐。
玉染为了缓一缓身子,所以将双腿顺着木板的边沿垂了下来,时而晃动两下。
而容袭索性更放松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保持着同一个倚靠的动作太久,让他的伤口疼痛浑身麻木,所以他便以一副更加自在腻人的姿态直接躺在了玉染的腿上,因为他现在是女子装扮,所以看起来更惑人几分。玉染相信,若是有其他男子在场,绝对会想要直接将这副模样的容袭抢回去。
玉染低头瞥了眼阖眼歇息的容袭,倒也没说什么,她左手轻轻撑在木板上,好支个力气,右手指尖似乎下意识地缠绕玩弄着容袭的柔长墨,一缕一缕地围着她修长的手指越绕越多。
“阿染,你再这样我的头待会儿就要解不开了。”容袭阖着眼闷声提醒。
玉染闻言,反应过来,她低头看了看容袭,随后淡然道:“解不开没事,一刀剪了就好。”
“美人在怀,你就说这么狠心的话?”容袭陡然睁开双眼,眼底的神情似笑非笑。
玉染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我这是在给你机会继续撒娇。你可要晓得,以前就算有美人朝我这么撒娇取闹,你觉得他们能像你现在这样靠在我的怀里?想都别想。所以,容袭你应该庆幸。”玉染煞有其事地说着,她眉眼微扬,一张俏丽的面庞上顿时浮现了隐隐笑意。
“是,是,是容袭三生有幸。”容袭很给面子的连连回应。
因为天实在寒凉得很,而昨日又飘了小雪,所以今天的呼吸间都有一种冰霜寒冻的感觉,这么静静地坐得久了,连玉染都要吃不太消。再看靠在她腿上的容袭,穿的烟罗衣裙外还披上了厚实的外袍,倒是看起来比她穿得暖和多了。
容袭怕冷,这是毋庸置疑的,玉染也习惯了,所以不会调侃他这一点。
她只是拢了拢自己的斗篷,用长挡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一小节脖颈,然后再低头将容袭散开的外袍重新拉紧一些。
“昨日下了雪,今天一早地还是湿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