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打听到有人说从这条小路上见过一驾马车驶过。”旁边的士卒抱拳。
领头之人又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二殿下马上就要领兵赶来,若是你弄错了,那谁都保不住你。”
“是,将军。”士卒恭敬小心地说。
副将点头,对后面的一批官兵道:“我们走!让宁国太子跑了的事情二殿下还没算账,要是这一次连再失手,那谁都别想跑了。”
卓冷烟闻言,眸中忽然深了起来。她抿着唇,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愁色,似是在犹疑着什么。在这一批官兵走过之后,她忽然长长舒出一口气,重新骑上马匹,却并非继续向前,而是猛然一拽缰绳,掉头便往容袭和修子期那儿赶去。
因为她已经知晓了玉染脱身之事,但以容袭现在的身体……卓冷烟知晓玉染脾性,她无法越过玉染的底线。而卓冷烟清楚,在玉染的底线之上,就有着容袭这一个人。
若是容袭出事,那玉染必定无法接受。
还有便是修子期,卓冷烟不是个冷血的人,她也懂得情义,她承认她扮作玉染的这将近一年来他待她不薄,即使他以为她是玉染,而他接受着容袭之命。
卓冷烟想罢,又是重重地甩了甩缰绳,她现在就必须赶回去。
玉染醒来的时候,正是晌午,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乏得很,翻了个身似乎身上各处都是灼热刺痛,她秀眉瘪了瘪,睁开眼,神色有些恍惚。
忽闻推门之声,接着就听见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映入眼帘的是苏久的一张布满疲倦的脸。
苏久见到玉染清醒,似是惊喜道:“殿下您醒了!”
玉染张了张嘴,觉着喉咙有些干哑,连说话的声色都是沉沉的,“苏久,你没事啊。”
“殿下,我们没事,只是有不少人受了重伤。我脱身的时候因为受伤不算重,所以想去寻殿下,见到殿下的时候殿下您已经在树林里昏迷了。”苏久说道。
玉染眼底柔和,似是忽然松了口气一般,她说:“我知道了,你扶我起来吧。”
苏久闻言,还是照做。
玉染半是眯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柳眉都拧在了一块儿,须臾才舒展开。
苏久直道:“殿下,您受的伤并不轻,还是不应该随意乱动的,不然伤口会难以愈合。”
“先不说我的事,这几天红月阁的人手可是重新安排好了?”玉染吁出一口气问。
苏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说道:“殿下,人手都重新安排好了。可是我们发现,并非只是安国这里的人手出现了问题,似乎连宁国那边……也是被封锁了一阵的消息,我们的人现在正在探听皇宫之中的风声,希望可以尽快解决妥当。”
玉染听完,眉头依旧深深锁着,没有任何舒展的迹象。她的脑海里一瞬间是思绪千万,好像很多的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让她心中开始逐一明了。
“殿下,是否有哪里不对?”苏久小心地问。
玉染视线不知望着何处,一双眼睛漆黑透亮,她说:“不是哪里不对,是哪里都不对。”
苏久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能够悄无声息地让红月阁的人败退,能够将我的想法算进去,能够有如此手段的人,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玉染将头往后一靠,双眼对着有些陈旧的房顶。
“殿下指的是容殿下。”苏久脱口而出。
玉染点头,“为了算计赫连玉,容袭确实可以不择手段。”
“那殿下的意思是否是准备赶回宁国?”苏久问道。
“容袭和冷烟那里现在的情况我还不得而知,不过以容袭的能力,想必不会有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准备先回宁国,说不准就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在等着我呢。”玉染面上血色不佳,她的笑意牵动嘴角,墨发贴在脸颊边上,看上去倒仍有一股说不出的风华。
“我明白了。”苏久也是点了点头,便准备先出去通知一下其余守在外面的人。
谁知苏久还未推门,就听见外边传来的阵阵脚步声,那人到了门外的时候还敲了敲门,是苏久帮他开的门。
“苏大人。”那人先是对苏久躬了躬身,随后看到清醒的玉染之时又是认真作揖道:“参见殿下。”
“免礼。”玉染摆摆手,眼中平静,她问:“发生什么了,走得这般匆忙?”
“回殿下,刚才收到卓大人传来的急信,说是容殿下提前毒发,华军正在往他们那里围去,卓大人本是想来找殿下,但现在已经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