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莫长安半睁眼，她的声音蹿进他的耳朵。
听见写两个字，他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了。
上一次他虽然确实是没办法自己开车回来了，但是他还是醒着的，刚才裴莫真一说，他就想起来，上一次也有一个声音在他身旁说了一句“张嘴”。
想到这里，没有再抗拒，乖乖喝了水。
可能是他对她做的事情有些不理解，所以他皱着眉头。
他皱眉的样子被转身放水杯的裴莫真看到了。
看着他这样，她也皱了皱眉。
似乎，还没有见过他皱眉的样子，比起这样，她倒是还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好看。
想着，她就朝着他的额头伸出了手。
虽然，莫长安平时都是冷淡的样子，但是经历过上次，和今天，她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
她喜欢他这个听话的样子。
她一边抚平他的额头，嘴上一边说着，“酒是你自己喝的，皱眉给我看啊？”
如果是平时，这种话她是肯定不会和莫长安说的，只是，今天无所谓吧，反正即使他能够听见，醒来也不会记得的。
只是，她才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莫长安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忽然间，莫长安不想装了，他想起来然后上楼去，可是，心底里仿佛有一种感觉，让他没有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眷恋！
他竟然有些贪图她的这种照顾！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他就又有些拒绝。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
想着，他就矛盾起来。
他心里一切的变化，都在他的皱眉上表现了出来，然后全部被裴莫真看在眼里。
“很难受吗？”她看着他的样子，问完，就起身朝着洗手间去了。
很快，她端来一盆水，还拿了一条毛巾。
她将毛巾打湿之后然后给他擦脸，只是，这样的近距离，他身上的酒精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
这是喝了多少？她在心里想着。
裴莫真陷入了犹豫的境地，他看起来很难受，她想给他换衣服的，可是她没有忘记，她是不能进莫长安的房间的。
而躺在沙发上的莫长安，感觉到身旁的人好半天都没有动作了，他便装作翻身的睁开了眼，看见她坐在哪里一副犹豫的样子。
她在犹豫什么？
随后，就见她起身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
莫长安一愣，走了？回去睡觉了？这就不管他了？
因为怕她发现自己是装醉，所以没有直接起来看。
可是，久久都没有听见她关门的声音传来，想着她此时应该没有在客厅了，他才起身来，却看见楼梯上的灯亮着。
所以她刚才不是回房间去了，而是上楼了？她上楼去干嘛？
想起自己一向不许别人进自己的卧室，莫长安第一个想到的，裴莫真可能去他的房间了。
虽然不知道她上楼去干嘛，但是就在他想现在上楼将她抓个现行的时候，却见楼梯上闪着影子，那是裴莫真下来了。
莫长安赶紧重新躺下装睡，直到裴莫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