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仙侠修真>侠路未平>第十三回 鬼面客昭然露野心 厌世人藏思赴洛城

却说林锋曹震二人日夜兼程,一路往幽州清源山而去,方至山脚便觉一阵恶臭直灌鼻中——竟是尸腐之气。

曹震袍袖一挥遮了口鼻:“糟了,场子教人踢了。你也遮掩些,留神染了瘟。”

林锋挥鞭打马直往山上奔去:“无妨,我素来不惧瘟瘴的。只怕此次伤亡颇重,否则怎有如此尸臭。”

待到庄前,只见十数刺客正投尸入火焚化,乃防瘟土法。他一众十数人各自带伤,二人抬一尸首竟有些行动不灵。

二人策马入庄,却见青石地上皆是大块黑红印记,马蹄踏过立时龟裂,凝目细看,原是人血枯涸所致。

那一众刺客见了他两个纷纷行礼,口中道:“见过林教、见过曹教。”

林锋稳坐雕鞍稍一提缰:“免礼。怎么回事?”

“赤炼、小楠趁首领述职时叛逃,首领吩咐过,林教、曹教归来,即刻往议事厅见他,许是要说清理门户之事。”

林、曹二人相视一眼,齐滚鞍落马借轻功一路往议事厅奔去。待入议事厅,见虎头交椅把把如旧,只是椅上人已难归来,一时间悲从中来。

鬼面客自坐了当中龙头交椅,面前跌着几块碎瓷,想是得知赤炼、小楠叛逃之事摔杯泄愤。

他两个上前禀道:“属下奉命剿灭拜月夷子,今来缴令。”

鬼面客叹口气:“事情办得怎么样?”

林锋眉梢一挑:“七人出师两人生还,拜月教圣女逃脱,其余人教我众一网打尽、就地格杀。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降罪严惩。”

鬼面客将手一摆,又长吁一声:“拜月教行事隐秘,尔等以武学战他邪术,能得半功已属不易。有功当赏有罪当责,我又岂能因此降罪罚你两个?起来说话罢。”

二人又齐告罪,这才起身在鬼面客左右落座。

他右掌在椅侧扶手上狠狠一拍:“赤炼小楠两个,趁我回总舵述职叛逃,还敢留书一封羞辱与我!你们两个且将此书看过。”说话间已将一块绢帕丢在二人面前。

林锋拾了绢帕在手,只见帕上满是血字赤迹洇染,乍看下直如满帕桃花斑斑驳驳。

帕上字迹不多,通篇不过二十余字:“小女赤炼携丈夫楠拜上座前,吾夫妇两人即日脱离刺血,诸公勿念。”

鬼面客二目虚阖,口中杀气腾腾道:“此二人犯得是当处极刑之罪,况他两个残害同袍,死、伤、残三者无算,足够死上十遍还多!”

林锋闻言忽起身跪倒,双手自在顶上一抱:“属下请命捉回二人清理门户,望大人应允!”

他见鬼面客默然无声,自又开口道:“莫非大人信不过属下的功夫?”

鬼面客这才道:“彼岸的功夫,我自是信得过的。当日你一口宝剑力战帝释天、那伽、夜叉三人,我便知道,在我刺血之中,你的功夫当是头一份。只是——”

林锋闻他音声拖长,忙又道:“属下愿立军令状在此,不带二人人头回来,任凭大人处置!”

鬼面客沉吟半晌才道:“曹震听令,现命你追查赤炼、小楠下落,但有踪迹只管赶上就地格杀!”

人屠子忙道:“属下自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稍一顿又道:“大人,属下无能只恐难尽犬马,请派彼岸为左右,日后定献他二人首级于阶下。”

鬼面客却道:“你需左右,只管去寻旁人,任凭你要多少,我尚有要事吩咐彼岸。”

“彼岸,你可知道北理国洛城广晟镖局总镖头?”

林锋忙道:“北四州统廿四镖行总镖头八卦金刀王莫逸尘,属下略有耳闻。”

鬼面客稍一点头:“正是此人。这厮昔年走镖时,曾伤我刺血七条人命,现今他要金盆洗手,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买卖?我要你取了此僚首级来此复命,你可敢去?”

林锋忙道:“属下敢不领命。”

“好!我刺血彼岸一身是胆,你且下去准备,即刻启程。”

林锋应声“是”,自离了议事厅整点行囊不提。

待林锋走远,才听鬼面客道:“曹震,你可知道我缘何要命彼岸去杀莫逸尘?”

人屠子躬身垂手:“属下愚钝,不知大人良苦用心。”

“赤炼乃彼岸侍女,小楠又是他的部下,我怕便难下杀心纵他二人远遁,这是其一。”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彼岸于我已无用处,莫逸尘八卦金刀锋利,正要借他取了彼岸性命。”

曹震闻言心内大惊,身子不由一动,他怕鬼面客生疑,忙顺势将身一转:“倘莫逸尘杀不得彼岸,又当如何?”

鬼面客大笑一阵:“莫逸尘十年前便已迈入宗师阶位,倘杀不了区区一个彼岸,他还作甚么八卦金刀王?”

他将蓬髭鬼面卸下:“当年我在北理国虎跃林初遇彼岸时,便知他是个可用之人,故才留书与他。”

原来这厮正是当年林锋仗义相救之人!

曹震偷眼瞧他面容,只见这厮鼠目贼眉,颌下留撮山羊胡,模样瞧来十分的猥琐,心内不由暗道:“我自入刺血十数年,今日才知这厮竟是如此模样!”

蒋中伟道:“那是我妆作脚行商人,暗地探访正道诸派,教中传令要我在虎跃林盘桓几日。恰是那时遇了几个剪径蟊贼,又逢彼岸出手相助,我见他武功不差,便生招揽之心,只是那时并无良策,只好左拖右拖思索章程。”

“好在当夜赤炼不知缘何前来杀我,不然哪有机会服了龟息散假死骗过他两个,招揽彼岸替我刺血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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