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童惜,你回来了,没事吧?”
见慕秋雨用一副虎口脱险的语气问她,白童惜掩下心有余悸,说:“慕阿姨,我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
慕秋雨拉着她的手,到客厅落座后,续问:“孟沛远找你什么事?”
白童惜说出在来时的路上,就想好的借口:“他主要是跟我谈一些双方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
慕秋雨并不好糊弄:“你们不是已经签过离婚协议了吗?还谈?”
白童惜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我和他签了离婚协议,但孟沛远狗眼看人低,非要给我一点赡养费,但我已经狠狠的拒绝他了!”
慕秋雨赞同道:“童童,你做的对!孟沛远这个人,以后我们能少接触就少接触,我觉得他实在是太可怕了,把真实的性格隐藏得那么深,你以前跟他在一起,日子一定过得很苦。”
白童惜还是比较客观的:“其实,孟家人大多对我比较照顾。”
奈何,在此时的慕秋雨眼里,她就跟风里来,雨里去的小白菜一样,别提有多可怜了:“你不用再瞒着阿姨了,阿姨知道你心里苦!好在你现在脱离了孟家,今后一切都会好的。”
白童惜默默的叹了口气,慕秋雨不知道的是,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
当晚,九点。
赤果果站在浴室中的白童惜,先是穿了好几层里衣里裤,再穿上三套长衣长裤,怕不保险,她又在裤头上缚了一条皮袋,最后再套一件解法刁钻的外套……
紧接着,她开始捣鼓自己的脸。
知道孟沛远喜欢妆面干净的女人,她非要给自己化一个杀马特的大浓妆;
知道他不喜欢造型夸张的首饰,她偏要把自己装点得像一棵圣诞树。
站在镜子面前,望着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自己,白童惜咧嘴一笑。
她一笑,镜子中的她,那涂得又红,范围又大的嘴巴,就跟恐怖片似的,犹如泣血般的从中间裂开,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再配上镜子前那朦胧诗意的灯光,吓得她本人都不好了。
片刻后,白童惜志满意得的放下化妆盒,就不信孟沛远看到她这幅鬼样子,还下得了嘴!
*
当白童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那副尊容让慕秋雨惊得合不拢嘴。
白童惜甩着大耳环和七彩假发,来到慕秋雨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半响,慕秋雨才找回自己声音的问:“你是……童童?”
闻言,白童惜杀马特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色彩:“慕阿姨,你认得出我啊?看来这还不够惊悚,抓紧时间,我再去补补!”
“童童你等等!”慕秋雨如梦初醒的揪住她,慌张的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白童惜烈焰红唇一张,泰然的说:“没有啊,我很好。”
望着白童惜胖了不止一圈的身材,慕秋雨满脸荒唐的问:“那你这都是什么打扮?”
白童惜解释道:“嘻嘻,慕阿姨你听我说,阮眠你应该知道吧,她说北城有一家夜店正在举办化妆舞会,可好玩了,约我去放飞一下呢。”
本以为这样说就行了,慕秋雨却担心的说:“童童,你是个好孩子,可千万不要走上苏苏那条路啊。”
白童惜哑然,随即一笑:“慕阿姨,我是去放松,不是去放纵,我有分寸的,还是说,你信不过我的为人?”
“当然不是了!”慕秋雨赶忙否认。
白童惜立刻接口:“那不就行了!慕阿姨,你早点休息,我去了。”
*
白童惜刚把车开出白家车库,便听到头顶响起一记闷雷声……
她把车窗降下,发现夜风吹进来都是热的,看来是真的要下雨了。
果然,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白童惜皱了皱眉,心道今晚不是什么出行的好日子,不知孟沛远会不会临时取消去碧落弯的约定。
路上,她时不时的瞟一眼手机,确定没响过后,她来到了碧落弯。
碧落弯不愧为北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店,从规模到构造,再到装修都有种穷奢尽美的感觉。
但想到它的另外一层含义,白童惜立刻失去了欣赏它的心情。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孟沛远不把陆思璇养在这里,却把她这个曾经的原配约到这里,在他心中,她得是多廉价啊。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敲了两下她的车窗,将她游离的思绪拽了回来。
侧目,她发现窗外站着一名保安,对方穿着整齐的站在保安亭内,负责过往来客的身份验证。
降下车窗,白童惜的脸迎着路灯印入保安眼中,再配合上这打雷闪电,刮风下雨的天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碧落弯闹鬼了。
一辆在白童惜对面,正准备往外出行的宝马车车主,在目睹她那张惊天动地的脸后,愣是半天没动。
直到其身后的轿车车主,忍无可忍的用喇叭轰炸,宝马车主才蹦出一声“见鬼了”,开车走人。
勉强通过白童惜的脸部阴影,确认了对方是人不是鬼后,保安开口问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有通行证吗?”
白童惜心道别人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也好,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通行证?碧落弯的房卡算不算呢?”
保安颔首。
白童惜微微一笑,虽然这笑,看上去更像是一张准备吞人的血盆大口:“喏,给你。”
她把房卡从外套口袋摸出,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