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鼾声渐浓,这夜色越来越深沉,就是连那时而隐藏在淡淡乌云中的星星也渐渐地看不到一点踪迹了,而那弯弯的月亮,像是沉睡了一般,只在淡淡乌云边缘上露出那么一点点,而月亮上闪亮的光线竟将淡淡的乌云边缘,镶嵌出了一条白色边,叫人乍一看时,便觉得这沉沉的黑夜,更像是那一个工匠的绝妙之笔。
似乎这本改白日值守的太阳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只在夜色还未退去之时,便从东方海平线上冉冉升起。
天色并没有因为这从东方海平面上升起的太阳而提前就亮了起来了,这天色仍然还是处在黑暗当中的。
茫茫无际的大海,像是这被浓墨涂抹过了一般一片的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样,只能听见哗哗啦啦的海浪声,在这黑暗的天海间回响着。
不过这东方的海平面到真是亮了,在从东方海平面升起的那一轮太阳的照耀中,这东方海平面上有无数晕黄的光线,在那天海相连接的东方挥洒。
这总是给人一种错觉,是梦境之中,还是现实,是半梦半醒之中的虚妄景象,还是只在梦境之中才应该看到的景象,可当每一个人揉揉眼睛,定睛再向东方的海平面看去时,这一切又都是那么逼真和真实。
在每一个人的人生当中,可能都会厌倦过在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甚至就将在身边出现的壮丽绝美画面当做再普通不过的景色,就像是看厌倦了的一本老书一样,漫不经心地翻过已经泛了黄色的书页漠视了书中所写波澜壮阔的战斗场景,或者是记录下人类历史当中惊心动魄的一页,忽视了书中散发着的浓浓的墨香,更加厌倦了繁琐日常当中的那种无形压抑,想要出去走走。但是这看够了海的人,绝对不想要再去看海,而看够了山的人却不想要看山。
于是这颠倒了的山海,在不同眼中竟有不同的美,没看过海的人想要看海,而看够了海的人又想要看山。
对于灯塔岛礁上这个异样的深夜,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和天空中弯弯的月亮,同时在一个夜晚出现,这就足够让没看过海的人感觉到大自然的雄魄壮丽,感觉到海洋的深奥。
就是在那东方海面上,刚刚从海平面上升起的太阳在挥洒着像是金子一般的光,而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仿佛被铺设了一层金纸一般的美丽,只在波涛中,只在太阳的沐浴中,随着海浪在动,在挥洒着光芒。
仿佛刚睁开眼睛的太阳,仅仅从海平面露出那一点点的头儿,而大多部分太阳则沉浸在波涛汹涌的海水当中,可这就足够了,在这太阳四周,那淡淡的乌云在太阳的照耀中显露出原型,像是画家随意挥笔而就的水墨画一般,在太阳四周飘移着。
在东方天海相连接的那一小块儿天空上,阳光像是冲破这天际中的一道道霞光,直沿着乌云中的缝隙向着黑漆漆的天空中慢慢延伸过去。
如果那一句诗的主人看到的太阳和月亮同在这一个深沉的夜晚值守的景象,他会不会将他的诗改动一下?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诗中分明就写了天空只有一个月亮,而这月亮又恰恰就是孤寂诗人所邀请的对象,这才有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之说,要是在这诗中的夜晚,并非这样的一个景象的话,那么又何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之说?恐怕在地面上就要多了一个人影,或者杯影,还差不多,举杯要明月,对影成四人,或者五人才对。
但是在这沉沉的黑夜中,却没的这一点诗情画意,有的仅仅是沉重的鼾声,就连一直处在忧郁之中的刘菱都是如此。在看到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万年公主终于有了消息之后,刘菱的这一颗心也就放在了肚中了。
他就侧躺在篝火边上,鼾声阵阵,完全不知道在空洞的石窗户外正上演着,日月同时值守的一场大戏。
夜,这到底是夜,这沉沉的黑夜晚风有些凉,从空洞的石窗户外吹拂进灯塔内的凉风,将这篝火余烬吹拂得突然火光大作起来,然而这毕竟是差不多经过一整宿燃烧材禾灰烬,只在风吹拂过之时,就像是干材一般熊熊地燃烧起来,可转眼间便就化成了灰烬尘埃,四散在风中。
这篝火终于是灭了,在篝火堆中,只有少量的火星在材禾灰烬尘埃中飞舞,而在转眼间又消失于无形了。
然而在这灯塔内就因为没了这一点点篝火,立刻就陷入到尘埃当中去了,再也没的一点的值得一提的光亮,基本上就陷入到黑暗当中去了。
与此同时在天空中却闪出数抹的影像,数个飞动的小黑点,像是从乌云中飞下来一样,只在空中闪出,便顺着挥洒而下的月光向着灯塔飞来,直到了距离地面上数十米空中,才让人看清楚了影像,原来这几人,就是咕噜派遣而来,送信的飞兽。
只见他们收起翅膀,整个人从天空中俯冲而下,在转眼间便到了灯塔窗户外,然后他们同时张开翅膀扇动,转身便从窗户中飞到了灯塔内。
在灯塔内飞了一周后,他们落定在刘菱面前,占全没说话,眼神狠厉地打量着沉沉睡觉的刘菱,心中想着:
如果俺这时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就杀了这刘菱,何必像是舅父这样大费周章,这反而平添了许多的麻烦。
实际上这占全只看到事物的一面,却未看到全面,这刘菱是在沉睡,但是这不等于刘菱就失去了防备能力,在刘菱头发中的蚩言一家三口早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