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班主任找到我让课间去找他,看来又免不掉一顿批评。果不其然,早读课后班主任来势汹汹地对我说:“你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就能和混混走到了一起。”
我可没有堕落到要去和混混打架斗殴,但是对于班主任这种自发地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做法,我的内心还是极其鄙视的。
老师继而又说:“原本是希望你带头去改造他,没想到现在你倒被别人改造了。”
我急忙解释道:“什么改造不改造的,再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自己现在还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等着去处理,哪里来的闲功夫去管人家。
老师接着意味深长地说:“忠言逆耳,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你要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不容得一丝马虎。”
我点点头。
老师不耐烦地又说:“你好自为之。”
从办公室出来心里特别地担心,却不知缘由,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陈皓看见我面色泛黄关切地问:“老师找你干嘛?”
我有点郁闷地说:“没事,只是问我最近学习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随便找个理由给搪塞过去。
陈皓羡慕地说:“老师对你的关照真是无微不至。”语气却又很是怪异。
我胡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本书挡在脸上睡起觉来。
耳边传来一阵热浪,我懒散地揉着耳朵抬起头,看到吕飞的脸贴的很近,吓得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我吼道:“你想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很多时候真想把他脑袋解剖开看看究竟是什么脑回路。
他也被吓得不轻,说:“我只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无缘无故的请我吃什么饭,莫名其妙,我摇摇头问:“去你家干嘛?再说中午我没空。”
他坏坏地笑道:“那就晚上。”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他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说:“还不是我妈妈非要谢你的救命之恩,让你去家里吃饭。”
难道这又是一顿鸿门宴?
“陈皓,晚上去阿飞家吃饭。”我转过头问陈皓,要死至少拉个垫背的,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陈皓,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无缘无故的吃什么饭?”陈皓问道,“难道又要不上晚自习?”
我转过头问吕飞,“问你呢,去吃什么饭?”
他不耐烦地说:“算我没说。”然后倒桌呼呼大睡起来。
历史课上我偷偷地写了一张纸条给阿禾,约她中午一起出去吃饭,没想到这次很快得到了回应,看着纸条上‘好的’两个字,我的心扑通得差点跳出来。
但是很快我又纠结了起来,原本只是试探性地问问,根本没有想好去吃什么,现在真要仔细地规划一番了。脑海里面拼命地搜索着学校门口的饭店,一一想起,又一一被我否决,最终还是选择了比较优雅的茶餐厅,我们各自点了一份鸡腿饭,喝着大麦茶。
阿禾率先开口道:“其实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现在我们还小,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面。”
之前的兴奋劲听她这么一说之后一股脑地消失不见,这顿饭还真不如不吃,吃了更加堵的慌,我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可是了很久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快点吃吧!他家口味还不错,”阿禾笑眯眯地说,“我们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
即使山珍海味放在我面前也味同嚼蜡,何况区区这鸡腿饭,现在连幻想的余地都彻底地被打消了,我这真是自找没趣。
“晚上去你家吃饭怎么样?”下午吕飞刚来到教室我就问道。
他不解地问:“就你一个人?”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善变的主,很难伺候。
我点点头,道:“就我一个人。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能去。”
他笑嘻嘻地问:“什么条件?”
我反问道:“有酒喝吗?”
“你酒品怎么样?”他问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和酒后撒泼的人喝酒。”
“没有喝过,不太清楚。”记得上次和陈皓喝酒也没有怎么样,酒品应该还可以,不上品但是至少不会下下品。
晚上我和阿飞一起回家,他虽话不多但是高兴却一直写在脸上,忙里忙外,让我觉着浑身不自在。
我数落道:“不是说你妈妈想感谢我的吗?她怎么不在家。”
吕飞把脑袋从厨房里探出来说:“你不是要喝酒的嘛,我就把她支开了,她在场能给我们造次吗?”
听他这么说我打起了退堂鼓,喝酒倒是其次,问:“你说不去上自学被逮到了会怎么样?”
他冷冷地说:“我习惯了。”忽然间拉长个脸让我措手不及。
我急忙解释道:“以后我也会习惯的。”害怕他脆弱的心灵受到创伤,我不得不讲些违心的话。难道我真的要像老师说的那样即将和他同流合污?换着以前想都不敢想,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色香味俱全,我简直不敢相信平时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竟然能做得如此一手好菜,惊讶道:“这些手艺你都是跟谁学的。”
他倒是很诚实,笑道:“都是我妈做好的,我只负责回锅一下。”他从冰箱里面拿出四瓶啤酒,问我,“四瓶够吗?”
那天晚上我和陈皓一人喝了六瓶都没事,这才四瓶就想难倒我,真是门缝里看人,我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