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伸手抓住珍珠,“别,别扔下我!”
珍珠给多云解毒,本就带着情绪,没好脸色,甩开她,“自作自受!”
要不是朱渔说什么人道主义精神,什么医者父母心,她就算看着多云死,也不想救人。
珍珠大步而去。珊瑚顶上,冷笑,“你碰上我家朱渔姑娘,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放在平常人家,不把你乱棍打死就算好的,还给你解毒?想什么美事!你知道这些药材多贵吗?啧啧啧,
给你都浪费,我宁可喂狗!”
多云默不做声,整个脸都已疼得麻木。隐隐听到一声声惨叫传来,像是多娜的声音。
她知道,多娜就要生了,生的是赛尔提的孩子……眼泪从那仅有的一只眼睛里流出来,湿了满枕。
彼时,朱渔和珍珠把需要用到的药物和器械都准备好了。
在产婆大惊失色说看到了孩子的脚后,朱渔沉声道,“准备剖腹产!”
她并不叫产婆出去,屋子里需要人帮忙。
产婆们茫然失措,不知道要怎么办。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就只有等死。
难产还能活下来的女人,几乎为零。
多娜的哭叫一声比一声凄惨,瞳孔已有些涣散。
朱渔开了门出去叫人,“赛尔提,你进来。”
所有人都愕然,包括王爷在内。当初明安生孩子的时候,他差点把门踢烂,却仍是被挡在外头。
所有人都说男子不可入内,说会有血光之灾。
可朱渔竟然神情平静地叫了赛尔提进去。
赛尔提的亲娘拉住儿子,有些迟疑,“这……这不合规矩啊!”卓云天道,“在咱们牧场,没有什么血光之灾的说法。丈夫进去陪妻子生产,可以让妻子有安全感,不会害怕,增强求生yù_wàng。同时,丈夫也能在这过程中,体会到妻子生
孩子的不易。”
赛尔提一听,立时上前抱了一下母亲,安慰着,“我去了,多娜需要我!”
所有人都震惊着,眼睁睁看着赛尔提丝毫不迟疑地进了产房。
产婆和海藻等人拿了一大块布,牵住四角,遮住产妇脑袋以下的部分。
朱渔和珍珠两人都戴着口罩,互视一眼,配合默契,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专业和自信。
麻醉药已不是最早时用的那种mí_yào,而是几种草药制成,早在战场上就用过。
一个现代剖腹产手术,从产妇进手术室到出手术室全程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到了这里,朱渔足足忙了三个小时不止。
直到她手脚麻木,站立不稳地出来宣布,母子平安!
全场响起一阵欢呼,渔歌牧场载歌载舞。
产婆们也像是经历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天哪,孩子还能从肚子里剖开取出来!
她们本来可以走了,但都赖着不走,想要亲眼看见产妇醒来。因为她们觉得,产妇不可能还活着……如果活着,那这两个姑娘就是神啊。
赛尔提神情焦急地问,“朱渔姑娘,多娜真的能醒过来吗?”
“能,出血量不算大,放心吧。”朱渔自信地拍拍赛尔提,“你刚才表现很好,多娜有你这个丈夫,不亏!”
赛尔提被夸得不好意思,连道“谢谢”。
朱渔站在高了两梯的屋檐下,张开双臂,伸个懒腰。她第一次给人接生,孩子从母体出来接触的第一个人,不是母亲,竟然是她。
这感觉多么奇妙啊,她不由自主笑起来。
卓云天远远看着穿白大褂的朱渔嘴角染起的那抹笑,不由得呆了。仿佛置身于21世纪,仿佛还在红缨特战队,一切都没变……
王爷沉沉地问,“你喜欢朱渔?”眼神骗不了人,无论对方如何掩饰,都无法隐藏深沉的爱意,“既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卓云天的帮助,他现在不可能有幸站在这里看着光芒万丈的朱渔。
他知道,卓云天从跟他打了一架后,就一直默默留下线索,一直对他派去保护的人视而不见。
甚至两人在完全不交流的情况下,还联手演了一出“偷娃送娃”的戏码,哄得朱渔开心。
这是为什么呢?如果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想要把她占为己有吗?
如他,哪怕看见朱渔朝别的男人笑笑,都感觉不适应,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卓云天却不承认,皱着眉,“我什么时候帮过你?明明是你在帮我。别以为去牧主那里讲点好话,讨好朱渔,我就不赶你走!你想追求朱渔……我不同意,因为你现在是有
妻室的男人。”
王爷默了,有妻室的男人果然低人一等。问题是,我的情况是怎样,你不知道吗?我如果现在与明安和离,西凌和岩国定起纷争,这会给老百姓带来多大的痛苦?
他首先是一个将军,然后才是一个王爷。
福央匆匆赶来,“王爷,到了两百多人!”
王爷点点头,转向卓云天,“这两百多人曾是郭小六和朱渔在荆城军一起作战的战友,如今解甲归田,闲赋在家。本王召集他们来给你保卫渔歌牧场,你看看怎么安排。”
两百多人!有了这两百多人,就算牧卫府也要忌惮几分。只是吃住都是大问题,要养这么多人,不得不说,是一笔巨大开支。
王爷看出了卓云天的为难,“本王已筹备了粮食,这倒不用担心。只是住宿如何解决,你得想想办法。”
卓云天一听解决了粮食,松了口大气,“牧场空房倒多,挤挤暂时能解决。”
朱渔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