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免手一挥,两个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二皇子连纵,成羁押之势。
连纵万万没想到,荆北王爷在京都的地盘上还如此狂妄。
这次来,他本做了万全准备。先去刑部开一张提审荆北王爷的文书,算是有了正规手续。至于名目嘛,文书上写得比较隐晦,主要还是跟皇帝的死有关,需要王爷到刑部接受审问。
他又精挑细选了精卫随行,更重要的是,还调了一支禁军远远围了王府。
本以为万无一失。只要抓了王爷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带去的精卫倾刻间毙命,王爷竟真的敢在京都的地盘上动手。
连纵慌了,“谁敢动我!”情急之下乱开口,“我几千人马立刻就位,到时你们求我都没用!”
原来还有后着!王爷微微一笑,负手悠然之姿,“好啊,秦免,去给本王请京兆尹来!”
“是!”
其实哪需要“请”,京兆尹的耳目遍布京都每个角落,岂能不知二皇子带人围了王府?
但他按兵不动是有原因的。
一个是二皇子,一个是荆北王。说穿了,这俩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
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敢沾谁的边?如今皇帝死了,局势不明,稍一站位不对就是祸及妻儿的下场。
于是他带了人在王府外的街对面等着,一有风吹草动就进去执行公务。
现在果然是该他发挥的时候了。进入王府,来到庄严肃穆的正堂,见王爷高坐主位,连纵鼻青脸肿被绑着押在一旁。
连纵一见,立刻嚷嚷起来,“冯大人,京兆尹大人,救我救我!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反贼抓起来!”
以下犯上!反贼!这样的词是随便用的吗?京兆尹冯大人摇摇头,向王爷行官礼,才道,“下官来迟,请王爷恕罪。”
王爷冷哼一声,“冯应才,你要是不能保证京都的安全,不能保证皇上出殡的行程,就立刻引咎辞职,让有能耐的人坐你的位置!”
冯应才抹了把汗,“王爷息怒,下官听到风声就来了……”
“哦?那就是冯大人带了几千人马来围我王府?”王爷黑沉的锐目投过来一记眼刀。
吓得冯应才立刻低头,“王爷说笑了。下官的确带了一百人来,只是为维护京都安全。”
“不是你?那就赶紧去查,看谁带了几千人马围我王府!查清是谁管制下的兵马,有没有进京登记,有没有出兵记录?兵器都是些什么!全给本王查清楚!”
连纵这才发现自己实实在在捅了大篓子。
京兆尹还没退下,刑部就来了人。
刑部来的是尚书大人和两个侍郎,都知二皇子闯了祸。关键是这里面还把刑部牵涉了进去,某个官员与二皇子交好,利用职权发了文书提审荆北王爷。
事关重大,尚书大人知道后大发雷霆。
他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来,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在这场角逐中,二皇子赢了,那刑部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将来lùn_gōng行赏时少不了。
若荆北王爷赢了,尚书大人就会将那个渎职官员送来当替死鬼。现在,就是他上场的时候。
王爷见连纵掀起的一场小小骚动,竟引来如此官场百态,真正是怒火中烧。
他气的是辛苦打下的江山竟已这样千疮百孔,内忧外患,国危矣。
越生气,反而越平静。
王爷将那张由刑部发放盖有印章的公文重重一拍,“张齐北,你以为把责任推给下面的官员就没事了?”
尚书大人连忙撩袍跪下,想想自己的职位,再想想这不过是个闲王,又赶紧起来。
不过当下时局确实诡异,万一人家闲王又翻身了呢。他不敢得罪,“王爷息怒,下官失职,听候发落。”
“那本王问你,刑部这封文书作废了?”
“作废……对,作废!”这样的文书没经正规程序审批,本就不属正当发文。
但刑部近年来,常常这样办案,倒也习以为常。
王爷更加黑脸,“那就请张大人把此子带回去严审!本王想知道,此子是冒了二皇子的名,或真是他本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连纵气得大叫,“谁敢动本皇子!我父皇还没入土,连城你就惦记着皇位,也太早了吧!”
官员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刑部更是不敢上去拿人。
要知道,皇帝猝死,太子遇刺身亡,按西凌国的长幼顺序,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连纵。
只要官员超过半数附议赞同,连纵上位就稳了。
以连纵的性子,登基后不秋后算账才怪。这时候,还真没谁敢动。
尚书大人把目光投向京兆尹。后者一瞅,哟,我还是溜吧。万一溅一身血,就是溅一身浑水也不划算啊。
京兆尹告退。
尚书大人只得又行一礼,“王爷,二皇子他年纪还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看,他又是您的小侄儿,叔侄俩有什么讲不开的?”
王爷见刑部踢球,心头更是窝火,豁然起立,“张齐北,你要是只会和稀泥,就赶紧回家种地去!”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个重量级人物来了。
此人肩宽背阔,走路昂首挺胸。人未到,声先至,“谁敢在荆北王爷头上动土?”
来人正是定远将军,赵帮主口中的“亲爹”。
按理,王爷应该起身相迎。
虽然定远将军不是大将军,而只是众将军中的一个。但其手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