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城内外的暴雨,直下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的昏天暗地,风雨飘摇,让城内外笼罩在一片朦胧雨雾之中。到第四天清晨,这场暴雨才停下。乌云已经散去,太阳东升之时,又是大晴天。
天地之间,一片明亮,一扫而空了之前乌云下的昏暗。
就是这城中地上,多有积水。瓦当上和飞檐上,也还在滴水不停。没有铺着青石板的街巷上,更是一片泥泞。红土和黄土的泥水,在城中到处四溢横流着。原本还算干净的街道,没有因为一场大雨洗去尘污,倒是反而多了更多的浑浊和肮脏。
赵良才擦得锃亮的崭新皮鞋,在街上走了没多会儿,就沾上了不少的泥泞,变得斑斑点点的。
待到他从圆通山下,一路走到大东门那边时,不但是脚上的大皮鞋脏了,就连他的裤腿上,也沾上了不少的斑驳泥点。
这城中一下雨就这样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赵良自然也没有在意,大不了回去再把鞋子擦一遍,把裤子洗了就行。
来到大东门附近的他,径直地朝着这里的一家酒楼去了。
今天,赵良出门就是来赴宴的。
昨天他收到一个请柬,是锁龙人们送来的。请柬上说,今天木青冥在大东门这边的酒楼,专门请他赵良吃饭。
为什么吃饭也没说,就说了个时间地点。搞得赵良都不知道,木青冥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既然是木青冥请客,最近两人又都各自忙碌,难得聚聚,赵良自然也就赴约了。正好借着吃饭的功夫,老朋友好好叙叙旧。
而且木青冥选的这个地方,是城东最好的酒楼,锅贴乌鱼那叫一绝。这也是这家酒楼,响当当的特色菜。
想必木青冥请客,又选了这个地方,也少不了请赵良吃这道菜。
赵良欣然赴约,直走进酒楼里。
正还没到正午,店里已经很是热闹了。一楼大堂里,坐满了的食客。嘈杂声中,菜香飘飞。
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把赵良迎进酒楼,同时满脸堆笑的问到:“大人,你吃点什么?”。
这声大人,只怕是见了赵良穿着警服的原因。可见这店小二也是人精,察言观色,已是炉火纯青。
“沙腊巷木家少爷请我来的。”站在门边上的赵良报上木青冥的名号,环视大堂,不见木青冥的身影。
店小二一听这句话,立刻会意点头,把赵良迎着上了楼。嘴里也边走边说:“木少爷先到了一步,正在楼上雅间里等着你呢。”。
说话间,已经把赵良带上了二楼,又迎着对方,朝着走廊深处尽头去了。
这二楼可清静多了,隔音也好,越往深处去,就越是难以听到下面一楼的嘈杂和吵闹。
宽敞的走廊上,都铺着波斯毯。两旁并列着一个个雅间。尽数是紧闭着有惟妙惟肖雕花的门窗,在贴上了精美的窗纸,外面看不到雅间里一切。
清静下,又私密,正是谈事的好地方。
走廊尽头墙上的对开窗户大开,让阳光洒了进来,让过道上也明亮了起来,无丝毫阴暗。
清风吹了进来,走在通道上的人也神清气爽。
赵良一上到二楼,就更是犯嘀咕了;这木青冥在不逢年过节的今天,忽然请他来吃饭,还特定如此清静之地,不会是要赵良给他涨工钱吧?
毕竟木青冥是有挂职在省警厅名下的,和那些挂职吃空饷的纨绔子弟,达官贵人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还真的帮赵良做了些事实。
除了暗地里帮助赵良逮捕长生道之外,偶尔也会帮他铲除城内外的凶恶歹徒和飞贼。
本来就此给木青冥涨点工钱也没什么,可就是蛋糕就这么一点点大小,都有这么多人在分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再匀出来给木青冥了。
一想起这事,赵良就有些苦恼,不禁皱眉起来。
店小二把赵良,带到了尽头的那间雅间里,一开门,木青冥已经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喝茶等候了。
雅间虽小,也很干净整洁,又明亮得很。屋中小窗开着,床边还种着一株幽兰。淡雅又不俗气。
方桌上,已经上了热茶和糕点果子,木青冥坐在桌边,靠窗的地方,一见赵良就缓缓说到:“来了,快坐下吧。”。
赵良才坐下,木青冥又对店小二说到:“好酒好菜,你看着上。一定要让我这个朋友吃饱吃够吃好了。”。
店小二应声着,正要离开,那边赵良才坐下就赶忙说到:“你们家那个,锅贴乌鱼还有吗?”。
“有有有。”店小二连声应答,还是满脸堆笑:“都是今天才买的乌鱼,新鲜着呢。”。
“先来两盘乌鱼下酒。”赵良倒是不客气,直接下单,道:“再来一坛好酒。”。
毕竟他和木青冥那也是好朋友,哪有什么好瞎客气的。
倒是店小二不但擅自做主,询问的目光朝着木青冥而去。
木青冥也不是抠门的主儿,毫不迟疑的点头道:“不,来三盘,给我这朋友一次吃够了。”。
“好嘞,两位大爷稍等,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做菜去。”说完,店小二笑着退了出去,顺带帮木青冥他们,把门给关上。
店小二才走,赵良立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也没喝上一口,就问木青冥道:“今天你不上工吗?”。
“不上,马帮队伍都撒出去了,货栈里没有多少货了,最近又要清闲到年底了。”木青冥说着这话,自己剥开了一个桔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