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害怕的,她还没做好准备。
江逐浪却像没有听到,不客气地撩起她的衣服,山水风光引人遐迩,男人的吻像一只顽皮的鸟儿,时而盘旋在山峦之间,时而登顶远望,流连忘返。
顾欣颜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雪样的肌肤泛起一层粉红色,她本能地搂住江逐浪的头,缩紧双肩,两腿挂在他腰上。
门外有脚步声逼近时,她迷迷糊糊的,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反应,好在江逐浪反应迅速,抱起她几个大步走到门口,咔擦一声反锁上门。
门外的人似乎怔了一怔,两秒钟后,脚步声远去。
顾欣颜在江逐浪怀里慢慢醒了神,手忙脚乱拉下衣服,男女间的亲密一向都有这样的魔力,能击溃男人的理智、女人的防线。
江逐浪依依不舍地亲着她脖子,没有阻止她整理衣服。
“你脱衣服什么时候能有穿衣服一半爽快?”江逐浪语气无限惋惜。
“放我下去!”顾欣颜挣扎,瞪他。
江逐浪见她恢复以往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得像个流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脱了身上这层碍事的玩意儿。”
“不要脸!”顾欣颜怒骂,用力捶江逐浪的肩,“赶紧放我下来,顾大哥不知道去没去医院,我得去看看……”
“他那么大岁数,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江逐浪提起那个姓顾的就很不爽,“他要真连这都不知道,说明脑子真有问题,你以后一定离他远点。”
“我知道,但他现在在我家,我身为主人,不能视而不见。”顾欣颜这话说得是真心的,她不愿往深处想,但摆在眼前的东西,她总不能视而不见。
只是。
等她和江逐浪回到客厅,看见的却是顾情长与柳画桥、余淘淘、林江仙谈笑自若,顾欣颜下意识把目光落向他双手,干净,白皙,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但是他把手放在腿上,或是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总是蜷着,不露出掌心,也没让掌心碰到任何物品。
看见顾欣颜和江逐浪,他像是今天初次见,神色平静,笑道:“我不小心把给你的礼物摔坏了,下次,送个更好的给你。”
顾欣颜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顾情长把视线投向江逐浪,语气带上疑惑:“这位是?”
余淘淘忙解释:“他就是我儿子,半个月后跟颜颜订婚,到时候你还在国内的话,可以跟仙儿一块来京城参加订婚宴。”
顾情长喉咙发紧。
林江仙意外,“订婚?”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她竟一点不知情,下意识看向顾情长,却见后者满脸从容,看不出情绪波动。
可林江仙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意,听到这么严重的消息,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
微微叹息,他实在是太会隐藏情绪了。
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点没有察觉?
顾情长电话里那句‘我从没把颜颜当妹妹’,她就明白,他这些年迟迟不愿结婚,究竟为了什么。
林江仙想问问究竟怎么一回事,不是相亲失败么?怎么忽然就要订婚了?又觉得这种话问出来实在唐突无理,便忍下满腔疑惑,想着日后找时机私下问柳画桥。
这顿饭,除了柳画桥和余淘淘,其余几人各怀心思。
饭桌上柳画桥让佣人开了瓶红酒,她和余淘淘一块恭喜了顾情长论文入围b评委组选中,已经是莫大的肯定和殊荣。
顾情长一口喝下那杯红酒,然后拿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站起来,朝顾欣颜举杯,嘴角带着笑:“恭喜你。”
顾欣颜觉得他嘴角那笑,很沉很重。
起身,握酒杯的手有点抖,她回给顾情长一抹笑:“谢谢。”
顾情长喝下那杯酒。
坐下时,不小心碰翻了红酒瓶。
紫红的酒液顺着桌面,洒了他一身,顾情长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拿餐巾擦,却忘了把酒瓶扶起来,酒水洒到他手上,袖子上,餐巾上,而他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本末倒置了,兀自擦着越来越脏的月牙白衬衫。
最后还是林江仙扶起了酒瓶,眼神流露担心,“衣服都脏了,要不你先回去换套衣服吧,反正你柳姨家离得近,想什么时候来做客都行,你柳姨和余姨也不是外人,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