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他们家愿意接受二丫头了?”
苏父忘了,苏玉琢已经不单单是个从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她现在是萧家的三儿媳妇,她生父家里再有不满,也不能随随便便拿她怎么样。
他的话刚问完,有人敲响病房门。
护工忙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苏父嘴里的苏玉琢生父家里人。
景老夫人和季仪。
两人瞧见苏父,双双一愣,季仪先开口:“你是小苏的养父吧?”
苏父看向萧砚。
萧砚说:“血缘上,这位是苏苏的祖母。”
季仪微笑:“等小苏醒了,该叫我一声三婶。”
苏父看了眼两位穿着气质皆不凡的女士,一句话没说,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脸转过去,只瞅着苏玉琢。
气氛有些尴尬。
景老夫人知道他是在为席简抱不平,当年的事,是她做得绝情,二儿子过了五十还不愿娶妻,膝下更是空空荡荡,她多少次夜里偷偷抹眼泪后悔。
但她自有身份尊贵,又一把年纪,比苏父还长了一个辈分,有些服软的话说不出口,季仪善解人意,替她说了出来:“这些年,多谢苏先生养育我们家小苏,你放心,以后小苏到了我们家,我们一定好好弥补。”
苏父很想呛回去,但转念想想,他们愿意接受二丫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二丫头来说都是件好事。
他忍下心里为席简而憋的一口气,冷冷说:“只要你们别想着怎么害她就成。”
“那怎么会?”季仪笑眯眯的:“二哥至今膝下无子,以后小苏就是他的独生女了,疼都来不及,怎么敢对她不好。”
苏父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沉默一阵,季仪看了看景老夫人,跟苏父说:“听闻小苏母亲十多年前就没了,你一个人拉扯她长大,一定很不容易吧?”
其实景家早已经调查过苏玉琢的家庭,也知道席简亡故,更知道苏玉琢还有个双胞胎姐姐,至于苏玉琢与景逸到底是不是亲生关系,医院这边的亲子鉴定已经给出了答案。
季仪这么问,没什么特别意思,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些苏玉琢曾经的生活。
景老夫人嘴上不说,但从她隔三差五来医院看苏玉琢的行为看,对这个孙女是期待的,毕竟是景逸唯一的孩子。
苏父并不愿多说什么,随口应付了一句:“没什么不容易。”
季仪见此,不好再问。
她和景老夫人没坐多久,起身离开了病房,一会儿,她们还得去趟闻人喜家。
婚礼那天,景逸终究没赶上,在他到之前,闻人喜已经离开了,很多人不理解,二十几年都等了,怎么几个小时就不能等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毫无希望的时候能忍受无尽的失望,可一旦有了希望,一点点的失望都是致命的。
又或许是因为,压弯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没什么重量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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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终于和我砚门当户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