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几次经历bèi pò让出股份的事,宋羡鱼事后特意跟季楚荆了解过,知道季临渊很多事做得强势独断,不得季老爷子与季昌历的喜欢。
她也知道自己送的这点东西,季昌历与季老爷子未必看得上眼,可有为总比无为强。
季昌历看着宋羡鱼垂眉敛目的乖顺模样,哼了一声。
宋羡鱼像没听见那声冷哼,嘴边挽着笑,右手抚摸着小腹,轻声说:“这个孩子来得有些坎坷,不过好在经历了这么多,它都好好的,上个月中旬做唐筛,结果还算理想,约了医生这周末做四维,看看它有没有肢体上的缺陷……”
说到孩子,季昌历神情渐渐变得不那么冷漠。
宋羡鱼抬头看向他,“听说四维可以给胎儿拍照,到时候我送给您看看吧。”
对上儿媳明媚的笑容,季昌历面色又变冷:“指不定多丑,有什么好看的。”
宋羡鱼笑:“再丑也是您的亲孙女,听人家说,孙女最喜欢爷爷,到时候她总围着您转,您可不能因为它丑,就不搭理它。”
她说的话很有画面感,季昌历听着,似乎已经看见那样的场景,他在前面走着,后面歪歪扭扭地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女娃娃,一口一个爷爷叫着,声音都带着奶香味。
不自觉地,他嘴角浮上浅浅的笑意。
“我先回去了。”
耳边响起宋羡鱼恭敬的声音,季昌历回神,马上又板起脸孔,特威严地嗯了一声。
从书房出来,宋羡鱼站在门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面对季昌历,她多少有些紧张。
在楼梯缓步台遇着罗伊雪,宋羡鱼往旁边让开道,让对方先过,谁知罗伊雪在她面前停下,宋羡鱼低着头,看见一双保养精致的脚踝,肌肤保养得细腻光滑。
“还有几个月生?”
罗伊雪声音听着和气,其实透着股冷意。
“预产期来年一月。”宋羡鱼如实回答。
“这可是老季第一个孙子,你要好好生下来,万一出点差错,他恐怕都不高兴。”
“这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自然爱护。”宋羡鱼不卑不亢。
“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这个时候,好像流掉一个。”罗伊雪语气越发和善,手指在宋羡鱼耳廓划了一下,“这个可别像上次那个一样。”
宋羡鱼抿着唇。
罗伊雪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尖锐,宋羡鱼想,许是为了季司晨。
听萧爱讲,罗伊雪抚养季司晨,是想借他巩固自己地位,现在季司晨变成这般,又远走他国,罗伊雪对此势必心怀怨恨。
宋羡鱼缓缓抬头,嘴角的两个梨涡一深一浅,“谢谢您的关心,我不会让您失望。”
顿了一下,她又说:“听说二嫂出国前闹zì shā,虽没成功,外面却流言四起,您为此一定没少生气,我那儿有些降火的差茶叶,喝了效果很不错,回头给您送一些过来。”
罗伊雪盯着她坦然的脸看了片刻,“你人不在京城,消息倒是灵通。”
宋羡鱼说那话有试探的成分在其中,程如晚zì shā的事,外面只是传言,是真是假说不清楚。
这会儿,宋羡鱼确定了,心下多少有波动,脸上却平静而从容,“家里的事,我知道也不稀奇。”
罗伊雪冷哼:“那茶叶你就自个留着用吧,我不需要。”
说完,她抬脚从宋羡鱼身边走过去。
宋羡鱼看着罗伊雪的背影,心下疑窦丛生。
她印象里的程如晚,不是那种会想不开轻生的人,如果真zì shā,一定有目的。
是不想去苏黎世,拿这招威胁?
若真这样,显然程如晚没成功。
……
接下来宋羡鱼去了季楚荆的珠宝店里。
她送给季楚荆的是块未经过加工的蓝宝石,产自克什米尔,相当稀有,季楚荆一眼认出来,哪里肯收宋羡鱼这么贵重的东西。
宋羡鱼:“好东西自然要给懂它的人,放我手里,跟一块蓝玻璃也没什么区别,在你手里它才能绽放最美的一面。”
说好听的话,宋羡鱼不是不会。
以前不愿意用讨好的话去奉承谁,认为以心换心就好,现在她渐渐明白过来,有些关系是需要用些手段去维护,希望将来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些关系能派上用场。
季楚荆是季家孙子辈最年长的一位,虽是女性,但地位与其他同辈分的人有明显的区别。
“你这么说,不收下倒好像是我对不起这块宝石了。”季楚荆笑笑,“那好吧,回头我用它给你做条项链。”
“不用了,即便你做了,我也戴不了。”说着,宋羡鱼把脖子里白蜜蜡给季楚荆看,她穿了件衬衫,领口立着,不拿出来,别人还真看不出她脖子里戴了东西,“我有这个。”
季楚荆眼睛一亮,拿在手里搓了搓,很快一股淡淡的香味传进鼻端,“这是个好东西,临渊送你的?”
宋羡鱼点点头。
“看来你一直戴着。”季楚荆笑。
宋羡鱼没否认,把白蜜蜡塞进衣服里,弯了弯唇:“算起来,我都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都是他送我。”
“男人对女人好还不是应该的?你要给他生儿育女,每一次生孩子,都是女人的磨难,你付出的,不比他少。”
季楚荆是过来人,深知女人的不易。
“他特不容易。”宋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