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宋末!你妈今天不是开庭吗?你不去看庭审,跑堂姐家的宴席上来干什么?”程如清忽地开口:“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知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害呱呱摔倒的!”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程如清之所以知道这些,都是刚才跟姐姐聊天,姐姐告诉她的。
宋末脸白到极致,又慢慢变红,只有嘴唇依旧是苍白的,母亲杀人的事被当众提及,他内心难堪,急急地为自己辩驳:“你胡说!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明明是有人绊了我……”
“有人绊你?刚才怎么不说?我看就是被我猜对了,心虚,胡说的!”程如清振振有词:“或者,你是被人指使,现在被戳穿,急着甩锅。”
“没有,没有人指使我……”宋末急得语言错乱:“真的没有……”
“那你就是自己想害呱呱!杀人犯都心理biàn tài,你妈心里不正常,你肯定也不正常!”程如清得意。
宴席开始前她看见这男孩与宋羡鱼一块过来,和宋羡鱼有关的所有人,她都看不顺眼。
尤其刚才大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不喜欢宋末的话,所以在宋末从她旁边经过时,她伸了下脚。
“闹够了没?”程如玉拉了把程如清,“还嫌事不够大?快坐下!”
“我又没说错,他本来就不是堂姐夫家的亲戚,谁知道混进来有什么目的?”
“还说!”程如玉恨不得把这个妹妹的嘴堵上,他站起来,对季临渊和商父说:“她年纪小,在外面听来一两句闲言碎语就当真,你们别跟她计较……”
说话间,季临渊叫服务员在他身边加了张椅子,他拉宋末坐下,才将视线不咸不淡落在程如清脸上,语调轻缓:“既然有人怀疑这件事是蓄谋,未免落人口实,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因为出了事,宴席厅领班与酒店经理都过来了,季临渊说着看向经理:“去调监控。”
这家酒店季临渊不是第一次来,经理认识,VINCI老总,不敢怠慢,应了声:“好的。”然后去了。
已经有所缓和的气氛,因为程如清一席话再次变得僵滞而尴尬。
商父也是精明人,哪里看不出程如清这是故意借事针对人?程家这两姐妹与宋羡鱼不对付的流言蜚语他也听了不少,一方面觉得这程如清实在不懂事,胡闹也不看看场合和对象,一方面又觉得季临渊有些较真。
“调监控就不用了吧,相信小朋友不是故意的。”商父想息事宁人,孩子究竟怎样,现在还没消息,也许没事呢?就算有事,季临渊都说了会负全责。
他没注意到,在季临渊提出调监控后,程如清倏忽间变难看的脸色。
季临渊深邃的视线从程如清苍白的小脸上一扫而过,尔后扫了圈众人,“小末是内子养父留下的孩子,他们一道长大,脾性相似,有人质疑他,也是质疑内子,作为丈夫和姐夫,有责任维护他们的名声,等看了监控,是非黑白,自有分晓。”
众人算是听明白了,说来说去,原来是在这护妻呢。
他那一声‘内子’,明明很普通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不少女性听出了成熟男人对小妻子的宠溺,心口不由得一动,再看向宋羡鱼的眼神,都带上了羡慕的目光。
宋羡鱼看着这一幕,男人四两拨千斤的处事方式,让她缓缓生出崇敬的心思来,也觉得他那一瞬间,格外地有男人魅力。
这时,商玉舟母亲回来了,带回了好消息:“呱呱就是破了点皮,看着流好多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医生说要是不放心,就带到医院里做个检查,玉舟和玉词带着去了。”
酒店有医务室,医生也是很有资质,医生说没事,那便是真没问题了。
宋羡鱼回到位子上坐下,萧让眉握着她的手,“如清实在不像话,你可别动气。”
呱呱被程如晚旁边的人抱着时,萧让眉有仔细留意那边,生怕出点什么事,所以她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宋末摔倒,撞到抱呱呱的那人。
对此,萧让眉有些不高兴,宋末是杨珍的儿子,看见宋末,她就想起杨珍是怎么打宋羡鱼的,对杨珍的恨意多少转嫁到宋末身上。
所以那位中年女士出言责怪宋末,萧让眉没吱声。
后来有季临渊在,根本用不上她出来护宋羡鱼。
萧让眉看了眼季临渊,笑着小声道:“其实刚开始我想过,你才二十出头,怎么就嫁给季临渊这么大岁数的男人呢?不过现在看来,大也有大的好处,最起码比小年轻会疼人,能护你周全,有他在你身边,将来我不在了,也不会担心你。”
“怎么说到这个了?”宋羡鱼回握住母亲温暖的手,“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经历过宋子明的离世,宋羡鱼不愿再尝一遍生离死别的滋味。
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有时候恍惚觉得那人还活着,有时候又特别清晰地感受到那人不在了,心痛一点点在心口蔓延。
不多时,经理回来,将手机连接大屏幕,准备播放刚从监控室拷贝来的一段视频。
程如清这时候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
程如玉注意到妹妹神色不对劲,心下咯噔一声,狠狠抓着程如清手臂,低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