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这方面,纾解的办法多种多样,并不局限于哪一种。
……
苏玉琢请了假,一上午没来上课,中午宋羡鱼三人去医院探望她姐姐,她姐姐已经醒了,失血有些多,除了虚弱点,其他没什么大碍。
病房里多了个人,是苏粉雕公寓里的保姆,五十来岁的中年妇人,长得很精神,忙着端茶倒水,倒也勤快。
走时,苏玉琢托付宋羡鱼傍晚帮她带几件换洗衣服过来
从B大到贡院,正好经过一院,顺路。
宋羡鱼自然答应下来,下午放学后去了趟宿舍。
快六点时到一院,刚下车,在停车场意外遇到萧让眉,萧让眉大约是要离开,手里拿车钥匙按了一下,一辆白色轿车发出轻响,同时闪了闪灯,抬头看见宋羡鱼,萧让眉显然怔忪了一下。
宋羡鱼张嘴想打招呼,忽觉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抬手一擦,手背满是血,衣服滴上了血,她下意识弯腰低头,让血落在地上。
萧让眉本没打算搭理宋羡鱼,正要收回视线,就看见这么一幕。
来不及思考,她直接上前——
“抬起头,捏住鼻子。”
宋羡鱼听见这句话时,已经有一只手帮她捏住了两侧鼻翼,触感微凉。
力道不轻不重,透着股温柔。
宋羡鱼听从萧让眉的话,高高仰起头。
“抬太高了,正常站立的姿势就行。”萧让眉说话间,已经伸手扶着宋羡鱼后脑勺,把她的头扶正。
宋羡鱼张开嘴呼吸,眼睛看向萧让眉略显担忧的脸,鼻音很重:“姑姑……”
萧让眉修饰精致的双眉轻蹙,“别说话,跟我走。”
宋羡鱼:“……”
这个点医生已经下班,萧让眉带她去了急诊室。
王诺见宋羡鱼流鼻血,下车要跟去帮忙,宋羡鱼悄悄冲他摆了摆手。
萧让眉许是忘了宋羡鱼可以自己捏着鼻翼,挂号时,她的手始终不曾从宋羡鱼鼻子上拿开,宋羡鱼抿着唇,没有提醒。
医生给宋羡鱼简单检查了一下,问她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这会儿,宋羡鱼鼻血已经止住,鼻腔里凝了血块,鼻音还是很重,她想了想说:“除了一日三餐,我在喝调理体寒的中药,这几天每晚都会喝一杯红糖水,别的就没有了。”
医生:“红糖水?”
“就是红枣、生姜和红糖熬的水,这应该没什么吧?”
“调理体寒的中药本就温补,又喝姜水,姜属热性,晚上食用会影响睡眠,易上火,你这是上火了,没什么大问题,回去把红糖水改在白天喝,多喝点白开水就没事了。”
医生几句话把宋羡鱼打发掉。
既然没什么事,自然是好的,萧让眉松了口气,抬眸对上宋羡鱼亮晶晶的眼,顿时敛下所有情绪,冷冷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姑姑。”宋羡鱼追出急诊室拉住她的袖子,“您吃晚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请您吧,就当是谢谢您带我来看病。”
“不用,我不过是顺手。”
“姑姑……”
宋羡鱼想再挽留,包里的手机响。
拎着苏玉琢衣服的那只手从包里挖出手机,电话是苏玉琢打来的。
“我在急诊楼门口,有点事过不去了,你能不能过来拿下衣服?”季临渊说要打开她和萧让眉之间的结,需要时机,宋羡鱼想,现在就是她的时机。
萧让眉之前,分明是关心她的。
……
宋羡鱼很快挂了电话,抬头对上萧让眉冷冰冰的眼神,拉着萧让眉袖子的手指越发收紧,“姑姑,画的事,是我不对……”
真是和季临渊待久了,把他那套避重就轻的商人做派学了过来,明知道真正让萧让眉介意的是她的身世,她却只提画的事。
萧让眉看着她,不语。
宋羡鱼在她的视线下渐渐松开了手,缓缓垂下睫毛:“欺骗您,我很抱歉。”
此时天幕低垂,整座城市被璀璨的灯光点缀。
头顶的灯暖黄,照得宋羡鱼眉目越发秀气精致。
萧让眉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慢慢地找到了程庭甄的影子,宋羡鱼的眉眼,与他像了三分,尤其是眉毛,即便修饰过,也透着和程庭甄一样的英气。
沉默间,住院楼的方向跑过来一个人,不是苏玉琢,而是苏粉雕家里的保姆。
没到跟前,保姆的笑声和说话声先到,“玉琢喂她姐姐吃饭呢,叫我来拿衣服。”
宋羡鱼把装衣服的袋子递过去。
保姆接了之后,抬头道谢,最后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视线落在萧让眉脸上,脸色猛地就变了。
那眼神,像看见了鬼一般,似心虚,又似害怕。
“二、二少奶奶……”
这是萧让眉没跟程庭甄离婚时,家里佣人对她的称呼。
苏粉雕的保姆叫刘文彩,十几年前,在程家做过佣人,后来家里出了点事,离开了程家。
萧让眉几乎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仔细看了看她,才依稀记起来。
“小刘?”
刘文彩见她似是不记得自己了,暗恼方才乱了方寸多嘴叫出对方的称呼。
“是我……”刘文彩紧紧握着装衣服的袋子,笑容牵强,“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二少奶奶时间。”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快而凌乱,身后似有猛虎在追。
萧让眉看着她心虚的背影,不禁疑窦丛生。
自己在程家那些年,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