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触久了,觉得他挺贴心,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跟他一起时特别安心,便不知不觉对他生了情愫……”
众人叹气,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王坚道:“仅凭这样,你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兰香摇头,“女人都是感性的。”
她顿了下,继续道:“我和他在一块时间长了,他偶尔会向我问府里的事和老爷的事,我只当是他关心老爷,也就没在意。而他对我也极好,宋公子从我房中找出的那根步摇,确实是他送给我的。”
宋景乐一听她后面的话,怔了一下,“你知道我进过你的房间?”
兰香笑了笑,“你们当时带着血衣来找我,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后来王大人全城通告凶手是刘原,而你们却找了狗满城搜查,我便料到了这事情可能和司马瞳有关,因此才出城去寻他……”
赵钰一下子跳了起来,伸着手指着兰香,“你……你……你这丫头,你前面还说你不知道司马瞳是凶手呢!”
兰香低着头,“我确实不知道,只是觉得宋公子和柳姑娘是好人,你们既然知道了我和司马瞳的关系,肯定会让人监视我……”
宋景乐打断了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有意出城带我们找司马瞳?那为何不直说,还让我们带狗搜山?”
一直未说话的柳催雪,忽然开口道:“其实,这不难理解。兰香只是疑惑,对司马瞳始终还抱着一丝期望,这样设计,不过是想印证自己的想法,可意外的是,司马瞳的无情和狠辣。”
兰香点头,“柳姑娘说的没错。”
“司马瞳说过,他会带我回北方,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宋景乐道:“所以你信了他?”
兰香点头,脸上有一丝的难过,“那个时候老爷还没出事,他说那些话时又无比的深情,我自然是信了。后来他被赌坊追债,说要出去躲,跟我说会和我联系。”
赵钰疑惑,“你是说,他这些日子一直和你有联系?”
兰香“嗯”了声,掩面,“他离开府后,便让人告诉我他的藏身之处,我会隔两日给他送去吃食,他也没问过我刘府内的事,只问我赌坊那边的情况。我不忍他在外受苦,便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银子替他还了赌债,可他似乎并不想回来,说银子债务虽然还了,但赌坊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他要躲躲风头。”
宋景乐、沈苍梧和柳催雪三人对视,原来司马瞳在外头躲了这些日子,是这个原因。
说到这里,兰香唇角一咧,苦笑道:“老爷出事后,我给他去送吃食,看见他在烧血衣,就觉得奇怪,他说是东西吃完了,他没忍住去偷了别人家的鸡,杀鸡的时候衣服上沾了血,我心中奇怪,趁他出破庙的时候,把血衣藏在了佛像旁。”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觉得在破庙里待得太久,怕被人发现,就换了地方。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他藏身的新地方。”
赵钰气得直咬牙,“真是愚蠢至极,你发现了问题为何不向宋景乐和我师妹说?如果你一开始说了,这件事早就结束了!”
兰香苦着脸,摇头,“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太信任他。”
宋景乐想到先前戚如意说的话,向兰香问道:“你和司马瞳在刘府的时候,是在哪儿见面?”
兰香怔了下,“他一般会趁没人的时候在我房中留信,基本上都是在府外。我问过他,他说府内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知道了,有损我的名声。”
宋景乐笑了起来,“那你知不知道,其实司马瞳在刘府还有另一个相好的?”
“什么!”兰香失声道。
院内一片静谧,良久,兰香叹息,“果然么?”
兰香忽然起身,走过去,在王坚面前跪下,“大人,我家老爷的死,虽说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追究起来,是我看错人,透露出了老爷的行踪,还请大人治我的罪。”
说罢,她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伏地不起。
王坚面有难色,兰香虽说有错,但这件事说到底跟她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没有兰香,司马瞳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刘景秀的行踪和刘府的一切……
王坚放下茶盏,伸手去扶她,“这件事本官自然要追究,但此事也算不到你头上,你先起来吧。”
兰香摇头,“我被奸人蒙蔽,害老爷死于非命,就算大人不追究,我也无颜再面对夫人和小公子……”
众人一愣,却见兰香忽然向旁边的石桌扑了过去。
“咚!”
一声闷响,兰香身子重重向后倒去。
宋景乐等人傻了眼,这丫头也太死心眼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就听赵钰一声大喝,院中乱做了一团。
那边院子为司马瞳诊治的大夫被赵钰拖了过来,他走上前一检查,摇头,“没救了,她身上中了七尾草的毒,就算不撞石桌,也活不过今天。”
宋景乐倒吸一口凉气,七尾草!呵!真是好算计!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耳畔风声起,宋景乐和赵钰两人同时往隔壁的院子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