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倾婷的确很喜欢十八,觉得他不像其他小厮,虽然有时候会谄媚讨好,会曲意逢迎,也会点头哈腰,骨子里却是不卑不亢。
最主要的,他是第一个能让宫凌睿吃瘪还有苦说不出的主,要知道,放眼整个襄南乃至南陵,谁见了宫凌睿这个似螃蟹一般横着走的不得让道,就是太子,也得让着他,他发起疯来,就是皇上,也无可奈何。
因为宫凌俊,缪倾婷没少被宫凌睿打趣,还是不分场合的,她因此被京中世家小姐都看成笑柄,虽因为宫凌俊的原因,她与他交好,但是一码归一码,她要让十八教会她,如何能一招制敌,再不让宫凌睿取笑自己。
眼珠子在眼眶滴溜溜一转,缪倾婷道“让珺王叔准你在外寻欢作乐,不被罚,如何?”
宫凌睿显然不信,但是将军府这个小魔女,与刑部尚书家的小五潇楚儿,是帝京出了名的“假闺秀”,义气异常,遇事却从来是脚底抹油,第一个溜。
宫凌睿看着咬着下唇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儿的缪倾婷,突然感觉她和十八在一起,会是两个混世魔王,坑蒙拐骗定是手到擒来。
他后悔了,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明日再说吧,今日爷乏了,十八也染了风寒,有病就得治!”,而后挥手赶人。
宫凌俊冷峻又略带笑意的眼神扫了十八一眼,不做停留,抬步离开,十八从他眼神中读出了四个字——自求多福,他打了个寒噤。
缪倾婷见宫凌俊二话不说便迈步往外走,一边喊着“表哥,表哥!”,一边伸手来抓十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一跺脚,冲十八道“你等着,我定来寻你!”,而后一溜烟,一阵风似的追着宫凌俊而去。
宫凌睿手还卡在十八肩头,笑眯眯看着他。
“小王爷,小的骨头要碎了!”十八龇牙咧嘴。
“马上让你屁股也开花!”宫凌睿挑眉恶笑。
十八顿时耷拉下脑袋,斜眼瞅了一眼宫凌睿,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屁股又疼了。
进了院子,宫凌睿让顺子避开,扯着十八进了自己的主屋。
十八乖顺地立在他面前,斜耷拉着脑袋,扁着嘴不说话,宫凌睿半倚在椅子里正堂高坐,一只脚搭在腿上,胳膊肘顶着椅扶手,一只手抓着双折的鞭子,轻轻打着另一手掌,笑眯眯看着十八。
十八偷偷挑眼看他,他突然起身,将鞭子在空中甩的噼啪亮响,吓的十八一哆嗦。
“忘了,所以才将洗鱼的水给爷喝了?”
“鱼的营养都在鱼鳞上?”
“爷喝的是高汤?”
宫凌睿在空中抽一鞭子,问一声,问一声,被恶心一次,胃里翻江倒海。
“三宗罪!”他道“第一,记性不好,该抽!第二,平时都是骗爷的,将鱼鳞糟蹋了,该抽!第三,既然营养都在鱼鳞上,为何又用鱼头煲汤,学艺不精,该抽!”
说着,同样将手中的鞭子甩的啪啪作响,响一次,十八缩一缩肩膀,感觉肉都疼了。
宫凌睿并没有再抽十八鞭子,十八撇嘴时,他一看见他粉粉嫩嫩的唇,就会想到在水下一时魔怔吻了他,吻就吻了,还给他换了衣裳。
“两个选择,第一,想办法留在爷身边,不要随着宫凌俊或者缪倾婷去”
“第二”宫凌睿紧着食指之后伸出中指,整只手滑稽地像只兔子,道“帮缪倾婷办好她应了爷的事,你可以陪她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