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他的震惊，慌乱，手足无措。
男人始终淡然，仿佛从始至终只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我一直没想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做那件事，今天倒是解惑了，没想到你也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
司烈发出一声轻笑，并不带苛责和讽刺，青年脸上固守的情绪却面临崩溃，脸上火辣辣的。
他呼吸急促不稳，磕绊地开口：“三……三少？”
孟霖瞳孔猛地倒缩，怎么会？
男人不是已经……？
而且面前这个人还顶着一张别人的脸。
可是刚才在花园，他就就察觉出了诡异，他跟了男人四年，提升成近卫的那两年，司寒爵几乎出差办事都带着他，跟他形影不离，他是觉得不会认错的。
所以一眼就认出了男人的气质身形和那个宣布已死之人非常相似，而且对方竟也是从司家来的。
孟霖一开始有怀疑，这是不是司三少爷的兄弟之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男人竟然跟他直接摊牌了。
“三少……真的是你，你不是？”
司烈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沉似海，对于他的疑问仅仅勾起唇边一抹刻薄的弧度，冷漠且狠戾。
孟霖再次直面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只觉得在那双眼睛面前无所遁形。
不会错的，不可能会是其他人冒充，光是这股气压就没有其他人能学的了。
男人顶着其他人的身份出现，只可能是和当时大小姐的情况一样，为了躲避什么，他早该料到，司寒爵这样逆与天斗的男人，是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就交出自己的生命的。
等孟霖心里那股不敢置信散去，他仿佛活过来一般，眼里也涌出激动，只是万分复杂。
他突然不发一言单膝跪下去，心里的负罪感将这个实诚的青年淹没，他万分诚恳地向司寒爵伏地负荆请罪。
“三少，你对孟霖一直非常关照，只是……”
青年哽咽了一下，说不出口，只是各为其主，他一开始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只是你是孟家人，你叫孟霖？”
“……是。”
“你起来吧，我也要感谢你及时带了孟芷轩过来，不然当时瑶瑶也没人照顾。”
孟霖羞愧难当。
“你当时就已经查到了瑶瑶的身份有异样？知道我把人扣下了之后，你才想出办法，故意透露位置给顾姿，想让她来捣乱，你好趁机把人接走？”
司寒爵猜得丝毫不差，孟霖更加羞愧了。
“是。”
但其实他除了在唐慕瑶的事情上，站位不同，跟着司寒爵那四年也算是鞠躬尽瘁，司寒爵是真心挺喜欢这个手下的。
比起赵行如剑出鞘般的锋芒毕露，孟霖更像一把归鞘的剑，沉稳，更加厚重。
原本应该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这其中一只竟是别人安插进来的耳目。
司寒爵心里有些波澜，但经历过这么多，他已经相对很平淡了。
孟霖也不全是敌对方派来的，凭他保护了瑶瑶，就值得被他原谅。
“起来吧，这是在你们孟家，我就是个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