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徒帅哥怎么不见人影了?”陶紫衣招呼着随歌两人坐下,刚从摊主那取来了两碗新鲜的豆花搁在了随歌和季离人面前。
随歌舀了一口,细细品尝着,豆腐花十分香甜,入口即化,糖浆浓稠。吃了好几口,她才慢悠悠地说道:“他说有些要事要处理,这案子结了,他暂时不能与我们同行。悬赏金他让我先代领,他说这笔悬赏金就当寄存在我这,日后他再找我取。”
陶紫衣坏笑着朝随歌努了努嘴,“哟,这司徒帅哥还是挺上道的嘛。”说罢还借故瞄了季离人一眼,那唐门大小姐的事她还记着呢,想她昨夜还替这个老实的将军说话,谁想这将军还有个这样的故人,当下撇了撇嘴,“真可惜司徒帅哥不在,否则准能勾走我们家随歌的心。”
季离人低头,认真地吃着豆腐花。
随歌揩了揩阮阮嘴边的白渣子,才淡淡地评论道:“你想太多了。”
本来她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个勉强算是故人的人,而且她原就没打算要应酬他,如今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随歌吃得很是开心。
陶紫衣在一旁看着,“嗤”了声,摇摇头道:“你最爱吃甜食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吃这个。刚才我和阮阮听路人说的,这档的豆腐花最好吃了。不过你可别吃太多,就怕你像以前吃桂花糕一样,我可不想每日都见你把桂花糕当主餐似的。”
季离人碗里的豆腐花已经见底了,他虽不言语,却默默地把陶紫衣这话记着了。
阮阮咯咯地笑了,一面吃着水嫩的豆腐花,一面附和道:“,娘娘说,吃糖蛀牙,阮阮不能吃太多。”
随歌欣慰地点点头,想不到自己的育儿法子还是挺有效的,“阮阮真听话。”
软软重重地点了点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暗,认真地说道:“娘娘说蛀牙的女孩子将来会没有男孩子喜欢,阮阮将来要嫁给暗叔叔,不能蛀牙。”
这话一出,顿时如雷鸣霹雳,劈向了众人的心。
随歌和季离人均表情奇怪地看了暗一眼。
暗一口豆腐花噎在了喉头,双目圆瞪。原本他就没想吃的,是阮阮和陶紫衣死活拽着他坐下他才吃的,一直默默地当个隐形人,不想这下竟被一个娃儿这么当众表了白。
陶紫衣楞了一下后才哇呀直叫:“小团子,你不能嫁给他!”
“为什么不行?”阮阮嘟着嘴,“哒哒哒”地跑到了暗的隔壁,抱住了他的手臂,“暗叔叔也答应了呀。”
陶紫衣眯着眼瞪着暗,后者惊悚地使劲摇着头。
他什么都没做呀!
“他没有答应!”
“暗叔叔答应了啦!”
“他才不会!”
“为什么不会?”
“因为他要娶我!”陶紫衣急得说了这话,甫一说出口,现场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随歌幽幽地看了暗一眼,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暗红和局促。再看陶紫衣,一张脸润红润红地,结结巴巴地转移了话题,小孩似的和阮阮讨论起五岁的娃儿不能嫁给三十岁的大叔的道理。
随歌在一旁看着那三人就似在演一场戏剧一般,这一刻顿觉心头所有的烦扰都消失无踪了。她有些走神地想,如果前一世她没有当佣兵,而是找了户寄宿人家,她是不是也会像这些普通的女孩一样随意言笑?
想到了这里,随歌摇摇头地苦笑了一下,抿着唇,道:“哪来的如果。”
季离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随歌的身上,因此没忽略她说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猜测她说的这话的含义。
“……什么?”陶紫衣耳尖地听到随歌说什么,遂停了下来,望着她。
随歌摇摇头,正欲起身要结账,却不想被一个快步跑过的男人撞了一下。那男人穿着粗布衣,垂着头,样貌普通,看都没看随歌一眼,随意地道了句“对不住”便跑走了。
随歌警惕地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发现钱袋还好好地躺在衣服的暗袋里,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但这一摸,刚巧摸到了身上衣服夹缝里藏着一张显眼的字条,打开字条后看了看,随歌颦着眉,把字条递给了季离人。
季离人看了字条,上面就三个字——醉烟楼,顿时心里有了数,“这上头写的是醉烟楼。”
随歌一愣,“白玉堂?”
“八成是。”季离人把字条给回随歌,走到她一侧,道“我陪你去。”
“不……”
“你帮过我,这次,轮到我帮你了。”季离人说的天经地义,表情严肃。
陶紫衣是知道白玉堂的,毕竟随歌并没有向她们这几个好友隐瞒。她忍不住对揶揄道:“季……阿四,你不是还要陪那唐大小姐吗?哪来的时间陪……随……春花。”一想到这在闹事,季离人和随歌的身份都不能随便暴露,她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季离人望着她,目光澄澈,“不熟,不在意。春花的事更要紧。”
陶紫衣“噗嗤”地笑了。
阮阮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小孩子向来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
随歌自觉欠她太多了,疼惜地走到了暗的面前,抱过了阮阮,轻柔地说道:“娘娘办完了最后这件事,便能陪你很长一段时间了。”还能找到你的亲人,知晓你的身世了,是时候了。
“娘娘,拉钩钩。”阮阮一如既往地听话,也不吵不闹,虽然不开心,但是知道娘亲在做正事,还是十分体贴的。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