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但会为你开一扇窗。天知道季离人的窗是否开的天窗。
临风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教会了季离人基本的“泡妞三百招”……啊,其实是与女子相处的正确方式。
季离人表情有些扭曲:“所以我不应该说出我的心意?”
临风觉得口干舌燥:“将军,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好好地体贴随歌姑娘,好歹在确认了她也对你有爱慕之意时再表露你的感情。”
季离人好一阵子才点了点头,执起剑,大步地往房间走去。
临风在后头愣了一会后才忽然想起不知道自己今夜要在何处落脚,欲哭无泪的他摸了摸刚刚季离人交给他的锦盒,谨慎地塞到衣服里后,才翻身跃上了房顶。望着头上皎洁的明月,今夜只能守着夜,与清风和蚊子共眠了。
季离人在房间门口踌躇了一阵,还是觉得应该进屋向她道个歉。他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站了好一会后,他才推开房门,落锁,走到随歌的床前。
“对不起……”季离人此刻毫无当将军的气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床上的人儿不知是不是睡了,迟迟没有回应。
季离人低声叹了口气,才走到铺着棉被的地上,就着外套躺下了。屋外的月光洒入了房内,房梁上映着白光,甚是好看。
季离人看着那光,低声地说道:“随歌,我是个粗人。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闹饥荒没了命,义父收养了我。他一身正气,教给我的只有精忠报国和打仗的战术。我出身并不显贵,所以我与那些皇亲贵族并没有过多的应酬,我一生都在和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交道。”顿了顿,季离人似乎陷入了回忆里:“我庆幸我身边有很多卖命的兄弟,如果没有他们,我今天也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无名小卒。我不会和人相处,随歌,我……真的抱歉。”
说到最后,季离人的话有些沙哑。
想不到这人某些方面还挺淳朴的。随歌微微笑了。
“这话,你可有对谁说过?”
季离人目露惊喜,她终于回话了。“从未曾和谁说过。”
沉默了好一会,随歌才说道:“我说了,你这种性子,将来是要吃大亏的。”随歌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晚了,睡吧。今日我就当是入了魔障,明日起,不要再提了。”
随歌愿意说话,证明是原谅了他了,季离人望着床铺的方向很是欣喜。但随歌后来的话却也让他暗自神伤。
这话的意思,是拒绝吗?
今夜,季离人一夜未眠。
翌日。
季离人一脸倦容,一看便知睡得不好。反观随歌,神清气爽,红唇如血,怎么看怎么精神。房顶上的临风早早地便在客栈内洗漱完毕,此刻已经吩咐小二准备好了早膳,等他们二人洗漱完便可以用了。
季离人醒来后果真没有再提昨夜的事,而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陈达的案子身上。
“你觉得我们还要不要去洛阳。”季离人递了一双筷子给随歌,并夹了不少的菜到她的碗里。
随歌一面认真地吃着,一面回答:“去,为何不去?”
季离人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昨天发现的锦盒上,这可是件天大的事,难道不应该去查吗?“那锦盒何来?为何出现在陈达手上?那黑衣人是谁?这些,都不查吗?”
他在战场上是佼佼者,但是论破案,随歌这等捕快才是能手,他也只能提供疑问。
“查,这必然要查的。但是查案有先后,要看时效性。现在要去追查锦盒的来源和黑衣人的势力不仅要大量人手,仅凭现在的证据和线索,根本无从查起。既然陈达提供了几个地点,不妨先去暗查,那些人必然要来夺锦盒,我们见步行步,从他们下手,背后的一切自然会自己浮上水面。陈达只说了地点,却没细说很多事,证明他的地位不过也是个卒子,个中内情他也只知皮毛,我们有太多要查的。”
随歌认真地逐条与季离人分析,两人的对话暂时还是和谐的。
还没谈多久,外出勘察的临风一脸紧张地回来了,一回来便把房门落了锁,把手上的一张纸递给了季离人,面露愁容:“将军,邯郸城今日一早下了封城令,邯郸这三日只能进城,不能出城。”临风指了指纸上的人像,看着随歌,继续说道:“朝廷下令,杀人逃犯如今匿藏在邯郸城,全城严查追缉。”
随歌凑过来看了看季离人手上的皇榜,那纸上赫然是一张清秀靓丽的面庞,那脸是如此的熟悉。季离人和临风皆沉着脸望着随歌。
“我……成了逃犯?”随歌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惊慌,饶有味道地细细读下去:“郑州女捕快随歌涉嫌谋杀徐州知州后逃窜,赏金五千两白银,若能提供有效信息者,赏金一百两。”随歌嗤笑了一声,“想不到我这么值钱。”
季离人认真地看着那张皇榜,字句咀嚼:“徐州知府,刘尚年死了。”
随歌以指背敲了敲桌子,说道:“我刚刚怎么说来着,不用我们去查,他们自然会找上门。”
季离人抿着唇接话:“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随歌若有所思地盯着木桌,说道:“果然是冲着锦盒来的。不过一晚,第二日就下达了朝廷通缉令,那神秘人的身份不简单。”
季离人认真地看着随歌,“现下最要紧的是你要藏起来。”
随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