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提着那篮子水果,在一间房前敲了一会门后,这才进了房。
随歌挑了挑眉,都不用说话,季离人就自觉地搂着她,身子一飘,就往那边的房顶上去了。
“我们这样可是在窥探百姓的**。”想他堂堂大将军,都要被她带坏了。
随歌无所谓地耸耸肩,“这叫关心百姓,走进百姓的生活。”
季离人为她这毫无说服力的解释无奈地摇头。
两位房上君子四处望了望,嗯,没人看见。然后趴下,掀开瓦片,直勾勾地往里头望去。
“……奴婢明白。可夫人,若是他们再来……”只见那妇人颦着眉,手指扬向门口的方向。更大胆
“再来也不怕。我本姓陈,就是翻查户籍,认识我的人也没几个了,你就与他们说,你不知道姓上官的事就罢了。”
妇人无奈地叹气,点点头,这才把腕上的篮子取下来,放到一边的木桌上。
这说的“他们”,估计就是他们俩了吧?
这妇人口中的夫人,就是那位坐在她面前,就算坐着也能看出有些佝偻着背,满头花白的老妇人。
不知为何,见到这老夫人,随歌心里一动,似乎隐隐有些熟悉感。
“我们离开了京城这么些年,这处宅子也是多年前老爷留下的一处偏僻老宅,没几个友人知道,更别说什么远亲了。”老夫人语气有些哀凉,“上官家算是老根都被盘起了,甭管什么血亲姻亲的,都没了,没了。”
开门的妇人担忧地上前一步,眼眶带泪,语带哽咽地道:“夫人,您可别这么说!上官家……上官家还有我们两人,咱们得守着这处,指不定哪天,还能见到我们福大命大的小主子。”
“茗荷,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也随了我这么些年了,也是难为你了,跟着我们颠沛流离的。”老夫人揩了揩眼角的泪,“我老了。也不敢抱什么期望了,就陪着这宅子里的那些神主牌过一日是一日吧。”
主仆两人说到最后,皆泣不成声。
房上的两人还没听到最后,随歌就扯了扯季离人的衣袖,低声说要回将军府了。
季离人是有些惊讶的。
从她们这对话中,大约能猜出她们的身份,这一定是上官家的家眷。可是当日偌大一个世家,忽然就在京城没了踪影,没了声气,几年后再回来,居然只剩下一老妪和老奴,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季离人以为随歌会立刻现身,找这二人问清楚的,却没曾想都还未打个照面,她却要求要离开。
“你不打算找她问问?”
“问什么?问你们家族是否有两姐妹,其中那个嫁给了王爷的是不是死了?”
随歌淡淡地说道:“不说我们这样忽然出现,她们未必愿意信,就是信了,现在认亲,也没什么大作用,充其量不过拖个累赘罢了。”
季离人想起景厉王,拧眉道:“你担心他知道了,会对她们有危险?”
随歌稳当地在季离人的怀里,末了还朝那宅子望了一眼,答非所问道:“难怪找不到她们。原来不用上官这个姓了。今天我也真是撞了狗屎运,难得问到个老翁,难得这老翁记得几年前那里也曾是上官家的宅子。”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是觉得有些不妥的。
每每遇到这些巧合,在她的眼里,总归是有些蹊跷的。就好像,有谁刻意告诉她这个消息一般。
随歌神色一凝,立马让季离人转了方向,往今早问路的那个路边摊主的地方去了。
那地方在主街与小巷的连接处,有个算命先生在地上扑了一张垫子,便四处拉起客来,看起来老气横秋、无所不知的模样。
季离人也不迟疑,不一阵就循着随歌指示的方向,轻松地搂着她从一旁无人的巷子里落下。
左绕又拐后,两人便来到巷口,果然有个看起来背影有些猥琐的神算坐在这路边,不住地吆喝。
“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我半日仙能算命、算运、祈运、祈姻缘,万试万灵咯!”神算吆喝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同。
随歌沉着脸走快了两步,还没到巷口,便见那神算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但下一刻已经别过头去了。
不是这个个人!
今早上那个站街的算士今日一早还说他已经在此处住了十来年,在这街上摆摊也有很长时日了,因为这,随歌才相信他的。
“该死!”随歌倏地停了脚步,深深看了一眼那神算后,才气恼道:“被人设计了!”
季离人一听,脸色骤变,拉了她的手就朝外头人多的主街走去。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真有什么埋伏,这里人多,也不好下手。
等走得离那神棍远了一些后,随歌才淡淡地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了季离人。
“……所以你怀疑,早上引你去那宅子的,是知道你身份的人?”季离人都有些意外,竟然还有人在随歌的眼皮底下把她给骗过了:“你觉得会是谁?”
随歌红唇微张,吐出了一个名字:“白玉堂。”
季离人只是挑挑眉,却没有说话。
两人无言地走了一段后,才终于走出了主道。
“手下的暗卫没查到白玉堂一丝的消息,就连上官家的,也没有丝毫音讯,我早该想到的。”随歌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季离人抓住她的手,轻轻了叹了口气,知她现在心里烦躁,也不说什么,只低声地安慰几句。这些事情来的太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