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汉人夷人皆为‘华夏族人’!”刘曜抚掌赞道:“仲德所言甚是!”
程立听到“华夏族人”四字时双目发光,大有遇到知己之感,道:“正是此理!正是华夏族,吾等皆为华夏族人!”
刘曜停顿片刻后,话锋一转道:“仅靠官府颁布法令还不行,我们必须给‘华夏民族论’找到法理上的支持。我观仲德对史学似有涉及,便由你来负责此事。”
程立躬身道:“喏!”
刘曜补充道:“此外,对于那些暂时不会熟练说汉话、写汉字、行汉礼的‘未归化’的蛮夷,且以‘蛮夷’论之,我们也要有使之彻底认清自己乃是华夏族人的方法!”
程立道:“此事不难,昔日北疆护羌校尉曾颁有‘归化令’,待臣下拟个草章,呈给少主过目,再做打算。”
他想的非常简单,按照过去的那套思路,只需要给“蛮夷洗脑”,他们之所以遭受苦难(苦逼),是上辈子有罪,通过劳动来赎罪,改掉不良的习性,就是洗掉了身上的罪,形成新的好习性,就会有个好未来。
刘曜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走到程立面前,躬身拉起对方的双手,紧紧握住道:“甚好!此事有劳仲德了!”
“少主言重了!”程立谦虚道。
刘曜点到即止,松开对方的双手,看向华佗道:“我欲建一座前堂后院的大型、综合性的医馆,病人可以留宿,家属可以陪护,兼之招收学徒,设计图在此。”
他话音未落,人已走到华佗面前,将一张纸放在案几上摊开。
华佗的目光立马死死地盯住设计图,下意识道:“妙,实在是妙(妙不可言)!”
在他说话的同时,程立也情不自禁的赞出了声。
华佗赞叹的是图上提现的设计思路,程立则是被那张纸给惊到了。
“少主,此纸当是成品喽?!”
程立清楚的记得,刘曜这几个月除了捣腾“**土”与“玻璃”之外,也有命人研究和改良造纸术。
他半个月前就见过刘彪拿的一张半成品的纸,当时就觉得已经非常不错,虽然发黄,但足以记录和书写文字。
尽管现在纸张还未普及,但程立可是清清楚楚记得这些纸都是用树皮麻布之类材料制作而成,其成本之低简直惊世骇俗!
程立看的比较远,十张纸足以记录百卷竹简上的内容,不仅节约制造竹简的时间,更节约成本和人力!
如此低成本的纸问世,流行于世乃是必然!
现在见到刘曜拿出这样一张纸,由不得他不吃惊!
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纸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错!”刘曜转身微笑着从怀中又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递向程立。
自从作坊顺利造出纸之后,他上厕所终于可以用到手纸了!
目前作坊产出的纸,其质量虽然可以满足书写记录的需求,但是与后世的纸张相比,肯定是远远不如。
刘曜对于这个结果,也算非常满足了,毕竟几个月捣鼓出来的东西,有这样的质量,已经很好了。
程立颤抖着双手接过纸,鼻子凑上去上闻了闻,道:“有硫石水的味道,该是为了防虫?”
刘曜点了点头道:“我意建设一座书院,以来教授启蒙之学,凡年满六岁者,无论男女皆可入学。其讲席所用书简,我打算便改用纸张书写。”
“考虑到日后纸文书册的用量甚大,不止百册千册,全靠人工抄写不仅耗时耗力,而且容易出错。”
“因此,我已命人烧制了常用的三千个文字印章。对照文章内容将不同的文字印章排列组合固定,再涂上墨汁,便可在短时间内迅速印出成百上千份一模一样的文章出来!”
刘曜说到这里,扭头向刘彪看了过去,后者会意,立刻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一大叠泛黄的纸。
将那叠纸放在程立面前的案几上,刘彪随手拿了一张递给脸色潮红的程立,笑嘻嘻道:“仲德,我大兄能想出这等巧妙设计,你信不信,就是古圣先贤见了也要拍手称善!”
程立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张纸,然后又迅速翻了七八张案几上的纸。
当翻到第十张纸,确定所有纸张上的黑色文字都是一个模型印出来的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程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在刘曜扶他的时候,激动地道:“少主真圣人也!程昱不行大礼不足以表达对您的敬意!”
刘曜见程立已激动的泪流满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知道拦也拦不住,便等对方行礼结束才动手去扶。
“你刚才自称什么?”刘曜扶起程立后,诧异的问道。
程立道:“回少主,臣下前日梦见于泰山捧日,心有所感,故而决定更名为‘昱’。原本是打算明日再说的,不想今夜临时议事,又是机要之事,便没敢多言。”
刘曜大喜道:“改的好!改的好啊!”
他望向程立的眼睛里透着兴奋,仿佛是在欣赏一位仰慕已久的美人。
刘曜不可能不激动!
历史上曹操麾下谋臣武将众多,唯独给程立改了一个名字,其缘由就是听闻程立梦见泰山捧日。
当刘曜听到程立改名原因后,已经断定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青年就是历史上的程昱!
原历史上程昱是五十多岁才改名,如今遇见刘曜提前改名,历史已经发生细微的变动,谁也说不准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程昱可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