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拉瞟了眼身旁的欧阳墨,只见他脸颊上的妆容已被自己身上的水给融化,露出点点细细碎碎的花掉的妆容。
欧阳墨摸了下脸颊上的妆容,嘴角露出痞痞的笑容,拍了下朱拉的肩头,把她的头扭到化妆助理的镜子前:“看看你自己的吧,好意思嘲笑我?”
朱拉仔细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脸上的妆容已被欧阳墨身上的水给融化了。
眼睫毛上的黑色一丝丝的往下滑,眼角下面已沾染黑色睫毛流落的残渣。
化妆助理轻笑出声,她仔细的帮朱拉把残渣清理干净。
用卸妆水把眼角下的妆容全部卸掉,清理干净后,铺上粉底,上好定妆粉,从新补了点眼影。
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已把另外一个场景给准备好。
转入到另一个场景里去,朱拉快速的进入到角色里去。
左诗雨睁开眼眸,只见易瑾曦躺在自己的身旁,他全身的衣物都已湿透。
“你醒醒!”左诗雨轻轻拍了拍易瑾曦的脸颊,见他未有任何的反应。
左诗雨使劲的拍着易瑾曦的脸颊,大声呼喊,可不管怎么呼喊,易瑾曦都未动。
无奈,左诗雨起身,她使劲拉扯着易瑾曦的胳膊,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你千万别死啊,我带你去找郎中!”
左诗雨扶着易瑾曦的身躯,走在漆黑的大路上。
耳边响起鸟的叫声,她吓得微微有些颤抖,可想起易瑾曦是为了自己而生病的,心里有一丝的自责。
咬紧牙关,左诗雨扶着易瑾曦,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看着远方有点点星火,左诗雨眼眸里透着希望,她扶着易瑾曦,迈步走向一户人家。
只见一位大娘倚靠在门口,遥望着远方。
眼眸里满是期许,见左诗雨来到自家门前,她兴奋的跑到屋前,观看。
“你回来了?”大娘以为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待走进一看,见是陌生人,她失望的摇摇头。
整个人颓废的往后退了退,喃喃自语:“别人都说自己的儿子已死了,他现在怎么还可能回来,自己定是老花眼了……”
左诗雨见大娘不理会自己,她紧跟大娘的身后,轻声细语:“大娘,我能否在你家借住一晚,我朋友他生病了?”
大娘听着左诗雨那柔腻的声响,在回头望了眼她扶着的男子一眼。
眼眸里透着喜悦,只因易瑾曦与她儿有几分的相似。
大娘帮助左诗雨把易瑾曦扶进屋内,让他躺在床上。
端来一盆温热水,大娘把易瑾曦的衣物全部打开,左诗雨见到这样的场景,羞涩的转身背对着大娘。
她从小生在山顶,小时候又是被四个哥哥娇宠着。
母亲教她不能看男子的身体,也不许自己的身体给别人看,这些话语深深牢记在左诗雨的脑海里。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男人裸露的身体不能相看。
大娘没注意到左诗雨的别扭,她只是在很认真的帮易瑾曦疗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娘不断的用温热水擦拭着易瑾曦的身体。
强行喂了一碗热水,后半夜,易瑾曦居然清醒了。
他睁开眼眸,只见左诗雨靠在他的身旁,内心紧皱。
易瑾曦掀开薄被,欲下床,却未想到惊动了左诗雨,她抬起眼眸,缓缓开口:“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左诗雨关心的话语,在易瑾曦的耳中,听起来却是讽刺。
他瞟了眼左诗雨,冷声开腔:“难道,你特别希望我死?”
不理会左诗雨,易瑾曦掀开被子,走出房间。
左诗雨追了出去,她抓住易瑾曦的臂膀,愤愤的开口:“你什么意思,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抗到这里来,你居然一声感谢都没有就想走,你太过分了?”
易瑾曦不甘示弱的怒瞪左诗雨,眼眸里那是讽刺。
他推开左诗雨的身体,沉声开腔:“我如果不救你,早就出城了,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我多长时间!”说完,易瑾曦冷冷的推开左诗雨,走向庭院里。
左诗雨静静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不断的想起易瑾曦说的话语。
从小到大,还未有人这么大声的讽刺过自己,只有易瑾曦,只有他不管自己的身份,对自己大呼小叫。
从小,不管自己怎么犯错,都未有人提醒自己,应该怎么做,都是吼着自己,告诉自己,全世界,你是最棒的,做什么都可以。
为所欲为的长大,从未经历任何波折的女孩,左诗雨在心里这样评价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姑姑告诉自己外面的世界很好玩,她也不会偷偷跑出来。
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左诗雨轻轻的耸着肩头,她有一丝的悔意。
江湖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以前认为的事,以为的事,现在觉得却是不一样的难事。
之前左诗雨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着自己,按照自己的意向来定的。
可现在,她才发现,这个世界太过于黑暗,一出来,就被人差点卖了。
越想越委屈,左诗雨痛哭出声,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所有的情绪在此时被彻底的爆发。
“刚才我不对,我不该大声的吼你!”易瑾曦站在左诗雨的身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头,柔声开腔:“好了,别哭了,起来吧!”
易瑾曦拉起蹲在地上的左诗雨,心里有一丝的愧疚。
对于面前的大小姐来说,第一次出门,就被人抓出去卖了,任谁都会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