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仙侠修真>问镜>第十九章 塑灵剑器 虚空对冲(下)

“除了端阳真人,还有谁?”

韩水常刚问出声,却见天上已经烧在一起的真火劫云轰然洞开,钟声鸣响,初时还有节奏之分,后来已是几十上百层连成一线,化为纯粹的震波,横扫万里天域。

毫无疑问,这是双方磅礴神意的对撼。

在那可怖的冲击之前,天空劫云四散,本来在法则的牵引下,还有聚合之势,可那震荡一波接着一波,一层连成一层,如巨浪排空,无休无止,偌大的空洞完全无法填补,反而是越发地支离破碎。

冲击也波及到下方的少阳剑窟。

就在众人头顶,主峰符阵呈现出可以目见的凹陷,而就在彻底崩溃的前一线,冲击偏转,带着慑人魂魄的怪音,横切过去,旁边一座山峰被扫个正着,初时还不见怎样,可半息之后,陡然从内部崩解,连带着护山符阵,塌陷半边,所谓的防护,有等于无。

山峰上的修士自然也是死伤惨重,惨叫呻吟之声在主峰上也听得到。

韩水常看得眼角抽搐,越是靠近主峰,洞府的规格、灵脉的品级越高,那损失真是让人心里淌血,偏在此时,负责符阵的手下还来补了一刀:

“城主,峰下灵脉受损,巽位符阵洞穿……灵气在流失!”

那人的声音已经要变调,可韩水常连喝斥的力气都没了。

少阳剑窟的灵脉并非天然凝就,而是在漫长的岁月里,通过各种方式,将周边灵脉强行扭曲、汇聚而成,山脉外围的不毛之地,正是代价所在。

这是强夺造化的手法,一旦受到干扰和破坏,天地法则意志必将重新“校正”,而这一过程,可不会像纯阳门那样稳重有耐性,灵脉地气的“自然归位”,必然带动地壳弯折动荡,可能在瞬间就把少阳剑窟周边夷为平地。

而就在这等境况下,端阳真人以太上降真香构建的虚无之,仍在山峰涧谷之中流动,恍如山岚,看似是被动的守御,偏在几次转折之后,直投向某处阴影。

剑吟冲霄,玄黄杀剑于焉复现。而那虚无之就像是之前粘着武元辰一般,粘了上去。

烟气、剑光倏乎百里,而后方神意对冲的震荡根本就是撵着过来,将途中的一切,都碾压崩碎。

这算什么?你们清虚道德宗就是这么帮忙的?

韩水常真的要吐血了,绝不能再拖延!他深吸口气,视线指向王子怀,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一遍:

“除了端阳真人,还有谁?”

后者却并不开口,只拿眼看鸿远道士。韩水常不自觉也移转视线,受他目光盯视,刚结完符咒的鸿远略一迟疑,终于沉声回应:

“是师祖他老人家亲临。”

韩水常的脑子一时没绕过来弯儿来,暗忖:鸿远的师傅是端阳,而端阳的师傅是……

大脑骤然一片空白:楚狂人?

“九野狂徒”楚原湘!

韩水常为之倒抽一口凉气,原本已在嘴边上的话,险些就咽了回去。

楚狂人,是真正精通神意法门、曾经改进了“大罗天虚空神念之术”的强者,也是清虚道德宗地仙以下第一人,在天下的大劫法宗师中,可以排在前三位,已经半只脚踏入地仙境界的大能。

而洗玉盟内一直有传言,说他其实已经进入了地仙之境,只是为了迷惑北地魔门,才秘而不宣。

而记忆中的楚原湘,却是一个孤僻古怪,悖离常情,某种意义上比武元辰还要惹人厌的家伙。

是的,也就是这位,才会理所应当地让自家徒子徒孙做诱饵,自己充当渔翁,背后掩杀,没有半分宗师气度。

韩水常又迟疑了片刻,才道:“楚天君不在朝真太虚之天吗?”

鸿远道人答曰:“师祖与师尊、大方师叔,造访谷梁老祖,商议应对魔劫之事,师尊先来一步,而师祖尚如今尚在豁落七元洞。”

谷梁老祖?

韩水常心中微跳,随即又想起:豁落七元洞?与此相距怕不在五十万里以上?

他倒抽一口凉气,难道传言是真,那个狂人真的已经成就地仙业位?

念头转得越多,他越觉得难以开口,可犹疑片刻,见少阳剑窟符阵多处破败,难以支应,不少山峰洞府都崩塌毁坏,他咬了咬牙,终于是正色道:

“少阳洞窟是敝宗命脉,玄黄杀剑虽好,也换不来这里的繁华。还要烦请鸿远、子怀费心,传个消息过去,若能将其驱逐,使这一方水土免受灾祸,敝宗上下感激不尽。”

他不满之意实是溢于言表。对此,鸿远道士神色不变,王子怀却是微笑颔首:

“韩城主且放宽心,楚师叔祖他们自然心中有数。”

韩水常很想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盘算”,但最终还是按下冲动,心念再转,神色愈发凝重,却是突兀地换了话题:

“刚刚子怀你说,谷梁老祖?”

“是。”

“之前事变太急,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讲。其实敝宗早先已经确认了玄黄杀剑的剑意发端处,乃是一所藏剑府,由谷梁老祖首徒,俞南于十三年前所租,第一期十年,其后又续租至今……”

王子怀脸上笑意敛去:“竟有此事?俞南何在?”

韩水常盯着他看,却是闭口不言。

王子怀正要再说,忽又怔住。

也是这一刻,主峰上但凡是心灵修为较强的修士,都是一激,某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头流过,像是阴云蔽日,树影摇曳,虽不涉己身,影响却是立竿见影。

像是韩水常、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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