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桌虽在厅堂,但却设在了角落,周围的人倒也不是很多。可即便如此,穿着格格不入的老杨和李毛毛,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瞩目!虽然那些正在饭桌上说笑的公子哥,对老杨和李毛毛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但却都碍于身份,小声的议论着,却没有人开口嘲讽——毕竟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林映月!
石远几人做到了饭桌上,由林映月要了些饭菜、酒水。石远本想自己点菜的,但看到那些挂在墙壁上的菜牌,便收起了这个心思——因为这些菜名都太过风雅——什么玉关芳草路、小园香径独徘徊、小楼吹彻玉笙寒……这些他听都没听过。
“这菜名怎么都这么拗口……吃个饭而已,搞的像作诗一样……”石远暗暗抱怨道。
“你这人,就会乱说!这清风阁名为“江南第一楼”,虽是个酒楼,但来此处的却多是些有身份的才子、才女!听说这里还经常有诗会、歌舞呢!这菜名当然是要有些风雅的!”林映月听到石远的抱怨,便笑盈盈的对着石远解释道。
“这样啊……那林姑娘也是这其中的大才女喽?看那小二对你倒是很熟……”石远嬉笑着问道。
林映月自幼便由林家私塾的先生教导,虽然林家私塾的先生都是些穷酸秀才,没有文华书院的那些“大儒”有名气,但也有些才学;再加上林映月冰雪聪颖,平日里也读些大家的诗集文献,虽说称不上才女,却也甚有才学!
“我一个商户女子,那里称得上什么才女……”林映月暗暗说道。
“我看林姑娘你经商、管理条条有序,怎么就不是才女了?”
“经商之道怎能登大雅之堂?”
“经商怎么了?那些个大儒、才子、才女那个不是要吃饭穿衣的?这经商之道却正是关系生活,要是在我家乡,林姑娘你才是大大的才女!”石远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你这人就会乱说,我才不信呢!”林映月听到石远的话,嘴上虽是推辞,但心中却是说不上的高兴。
石远嘿嘿一笑,也不再说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历届朝代都是轻视商人的,认为商人唯利是图,大庆自然也是一样的,这也难怪林映月会如此认为了。
林映月要的那些菜肴,不一会便陆续上来了。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石远不由吞了口口水,便要准备动手,但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小二的招呼声:
“罗公子,小的哪敢骗你!真的没有独室了!”
石远寻声看去,却见酒楼门口正站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那小二正站在几人中间,苦着一张脸解释着。那出口质问小二的男子,石远却是认得的,那人正是当日在文华书院被自己抢了风头的罗姓公子!
小二说是没有独室,那些人便出口唠叨了几句,但也没敢在故意刁难那小二——这清风阁,毕竟不是普通的酒楼,有皇上钦赐的横匾,他们即便自恃身份,也不敢将事情闹大。几位公子说道了几句,便坐在了厅堂的饭桌上。说巧不巧,他们却正坐在了石远几人的旁边!
看到石远冷眼看了罗文丰几眼,林映月心中有些疑惑,便开口向石远问道:“你认识罗文丰吗?”
“在文华书院见过几次,说不上熟悉。”石远淡淡的对林映月答道。
林映月闻声,皱了皱娥眉,她也是看出了,石远和罗文丰是有些不对头的。暗声说道:“罗文丰是这金陵知府罗浩天的独子,在金陵也享有才子之名!咱们只是来此处吃饭,你莫要惹什么事端!”
“原来是金陵知府的少爷,难怪昨日有那么多人拍他马屁……他别来惹老子便好!”石远小声嘀咕了一下,便端起桌边的一杯清酒打哈哈道:“不说这些……今日我们是来给毛毛小妹妹洗尘的!来,我们先喝一个……小妹妹你还年幼,不能喝酒,就那茶水代替吧!”
林映月亦是无奈,便也端起了桌边的酒杯饮去。这一路上她和李毛毛说了许多,李毛毛自幼丧父,自己也自幼丧母,倒是有些同病相怜。而李毛毛也乖巧懂事,她心里对这个小姑娘也满是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