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吗?”
“不想做!所谓君王,不过是贪得无厌,反复无常之人,我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那我之前还真是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志在天下,想要取大庆而代之。”
夜已经黑了,随着众人在散去之后,听风亭便只剩下了琉璃与石远两个人。并没有掌灯,雨还在下着,黑暗中,之前没有怎么说话的琉璃这就问到了石远这个问题。
“志在天下是没有错,但却也不用做皇帝。不过说起来,你这小丫头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没什么,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那让红棉姑娘这样打扮,也只是好奇吗?”
……
是不是好奇琉璃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石远突然意识到这一路上成长最多的人大概就是这丫头了。
本来应该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但在随着电闪雷鸣结束之后,这雨却并没有停下……看样子,这暴雨是变成了梅雨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天刚刚亮,石远就被乔大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叫醒了。神色慌张的乔大炮只是说了一句话,“那个北庆使臣司马迁准备上吊自杀了!”
“自杀就自杀呗。这世上,每天总有几个对生活不满的人会产生自杀这样的想法来,能熬过去的人,会继续苟且的活下去,熬不过去的人……好吧!你先去,我洗漱过之后就来。”
迷迷糊糊的石远一大早听到这有些晦气的消息明显是有些不满,堂堂北庆使臣要自杀,他竟然说的跟没事人一般。要不是看到乔大炮投来的眼神,他大概是会在说完以后侧身再睡个回笼觉的……
想一想也是,司马迁人家来了也有三天时间了。自己这三天避而不见,把人家这么凉着……大概是这位司马先生被逼急了,这才想了这么一个宁为玉碎的办法来。
使臣的身份有些特殊,尤其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虽说挂着一个“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名头,但就从历史经验而谈,这还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其实就石远现在的身份而言,既不是君主,也不是诸侯,甚至连南庆的将军都算不上。说是来使,那是有些高抬他了,就身份来说他还有些不够档次。
要是北庆的这位使臣真的就这么死在了将军府,这事可就闹大了。摆明了是没有与北庆商量的打算,虽说北庆大军肯定不会马上回过头来攻打崇州,但石远却还没有打算彻底的撕破脸皮。
背上的伤口是好了一些,但这短短两天时间说是康复却还差的有些远呢。穿衣服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背上的鞭伤,疼痛不由便让石远一皱眉头,“王八蛋,扰人清梦,待会老子非要看看你死不死!”
洗漱过之后,也没有顾得上吃饭,这就直奔这将军府的偏院而去。此时下了一夜的雨开始转小了,不过雨势明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匆忙,却也没有顾得上打伞,雨水从房檐上落下,正好顺着石衣领落到了脖子上……这种不爽的感觉,不由便让他凭空添了一丝怒火。
这位司马先生明显没有自杀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闹这么大的动静。这偏院是被一队人马看着,限制着这位使臣的自由,石远气冲冲的走过来,这些看守的将士却也没人敢问什么——这位好久没有见的石将军,这是跟谁生气呢?
有好事者,这就竖起耳朵听起了院内的动静来。
“司马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快点下来,这可万万使不得的。”刚刚进院子,这就听到房中传来了乔大炮的声音。口气有些着急,有些无奈,这般样子说话可完全不想他大炮之风。
“乔将军你不必多说了,我受圣上之托,来此崇州议事。如今三日已过,却连这崇州城的主人都没有见到,有辱圣命,愧对圣上之恩情。今日我死在这将军府,也算是对圣上有个交代了,他日圣上带军攻回,我便算是战死崇州了!”
乔大炮说完之后,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正是慷慨激昂,说的也颇有气势……
房门并没有关,听着房中的动静,石远这便抬脚走进了房中。却见乔大炮正与两三人站在房中,而此时在屋中横梁上坐着,手中拿着三尺白绫的人,应该就是北庆使臣司马迁了……这么高的房梁,却也不知他是怎么上去的。
“司马先生你别着急,我家将军马上就来了。”乔大炮等人背对着房门,一心看着房梁上的司马迁,却也没有注意到石远已经进来了。
不过在房梁上待着的司马迁却正好看到石远走了进来,所以在乔大炮说过之后,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好奇的坐在房梁上打量着这个走进房中的少年。
顺着司马迁的眼神,乔大炮等人这才看到了石远。乔大炮不由便是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石远的身前,“石老弟啊,你可算是来了!”对着石远说过,这就又转而对着在房梁上坐着的司马迁吆喝道:“司马先生,你看,我家将军这不是来了嘛!”
“你就是石远?却是比我想象中要年轻的多。”司马迁坐在房梁上早就将石远打量了一圈,或许是早就猜出了石远的身份。所以在乔大炮说过之后,他这就直接对石远说了一句。
石远听过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屋中的一张椅子前,拿起椅子放在了房梁下面,正对着房梁上的司马迁。
“我倒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独特的姿势上吊的。司马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上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