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什么事情就要人答应,这是什么逻辑,付星云早知道没这么简单。
“星云,虽然大雪封山,但以防万一,仍需要有人站岗警戒,你光荣的被我选中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月大人,你的这几块肉好贵啊,我能不能倒回去。”
“你觉得呢!”她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觉得还是算了。”付星云很知趣。
“这才对嘛,星云,明天记得来报道哦,两人一组,半晚时分会有人来接班。做为奖励,每天六块碎肉。”她的倩影消失在大雪中。
付星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小伊微笑时的模样。“伊师姐,你在西陲还好吗,如果不出意外,你现在应该是筑基修士了吧。”
第二天,付星云准时到达,月清比他早来一步。“月大人,你不是说两人一组吗,另外一个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付星云有点惊讶。
“怎么,不可以是我啊!”
“月大人,你是村落首领,这种粗活怎么能够让你来做呢。”
“首领就应该冲锋陷阵啊。”
“好吧,你愿意受这份罪没人拦你。”
“注意你的言辞,刚才某人还称呼我首领来着。”她嘟起了樱桃小嘴。
“好的,月大人,我以后会注意的。”确实有点随意,越来越像和小伊交谈了,但她终究不是小伊啊。
“没劲!”她白了一眼。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山谷出口,巨大的石门已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在巨石旁边凿有阶梯,他们顺着石阶来到高处,有报警的号角和抵挡风雨的顶塔,视野很开阔,于顶塔内能够看见很远的地方。
银装素裹,万里雪飘。“好美啊!”她轻轻的伸了一个懒腰,凹凸有致的身形在白雪中化成了另一道美丽的风景。
付星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身体倾斜在石柱上望向远方。那或许就是西陲的方向。
“星云,曾经有人告诉我,喜欢眺望远方的人都有心事,你有吗?”
“每个人都有吧。”
“星云,你来自哪里啊?”
“不记得了。”
“呵呵,又是这句!”明显是敷衍之语,但她似乎不怎么生气。
“那你还问。”付星云风轻云淡。
“你认真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玩!”她走出顶塔,沿着石阶来到了巨石的正中央,凛冽的寒风吹得她身上的兽皮猎猎作响。她以一种轻盈的姿势伸开双手,此时的她,像只踏着飞雪而来的蝴蝶。
“小心摔下去啊。”他大煞风景。
“不要你管!”她置若罔闻。
“小心摔下去啊。”虽是同样的话语,但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星云,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许久之后,她回来了。
“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冷吗?是啊,她是练气五层的修士,目前寒气的程度还伤不了她,但ròu_tǐ凡胎的他呢?
“月大人,你为什么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我!”
“我只是好奇,不是怀疑!”
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忌讳的事情,接下来他们都不说话了,直到半晚时分到来。
“哎”她叹气一声离开了。
有人来接替他们,付星云也离开了,回到石屋后,他脑里总是想起月清刚才的话:你不觉得冷吗?先是断臂愈合,再是免疫严寒,处处透着诡异,难怪她怀疑了。此地的严寒和西陲之地的雪莹峰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他觉得身体的某些特征回来了。
第二天,月清没有再来了,第三天,她也没有来,渐渐的,付星云也这件事情淡忘了。
在大雪降临的第三十天,一位老妪死了,老婆子听到这消息后黯然伤神。“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咯。”
“杞人忧天,老婆子,别瞎想。”付星云有点慵懒的靠在窖壁上。
“小付子,我不是怕死,而是我还有很多故事没讲给你们听呢,舍不得死啊!”“咳咳”“咳咳咳”接下来是一阵咳嗽。寒冷的空气沿着喉咙侵入肺腑,吞噬着她的生机,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老婆子,你还是安心睡觉吧。”小李子真怕她咳出浓痰来把自己给呛死了。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老婆子宁愿睡死,也不愿咳死。”
人死要超生,村落在这个冬季迎来了第一场葬礼。刻印图腾的老头出现了,这回他手里拿的不是刻刀,而是砍刀。神婆也出现了,来这么久,付星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婆,是个妇孺,并不苍老,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刻满了图案,身上披着粘满羽毛的兽皮。
除了不愿意目睹死亡的老妪外,能来得人都来了。
“活着很长,死亡却很短暂,去吧,去吧,肥沃的猎场正等着你,在那里,你可以寻找到心中完美的猎物,不要着急,秃鹫的利爪很锋利,你很快就能够到达,上路吧,上路吧。”
在神婆的唠叨中,图腾老头举起砍刀,将死去之人剁成了碎片。
“箭棺!”神婆发出了一种类似鸟叫的声音。
众人有条不紊的靠近,并从箭袋中掏出箭羽依次刺进地面,不一会儿,一个以箭羽为单元的“棺材”形成了。
说来也奇怪,就在箭羽形成的那刻,遥远的天际传来了秃鹫的鸣叫声。
“黑色的船只已经到来,生人勿进!”神婆惊恐的大喊着。
众人开始远离。
秃鹫渐渐清晰,很快便降落到箭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