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些许遗憾,那也是针对明光的。以明光的才学,参加科举考试,一路过关斩将,进士及第也是十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可明光却只参加了乡试,便没有继续考了,原因是明光跟她存了一样的心思。
明光还说,作为她的护卫,能与她一道去战场建功立业,感到荣幸之至。
所以最近云霞便开始琢磨,得找个适当的时机提醒父亲,准许他们到边城去。
边城有真正的战场,想起那里云霞就觉得热血澎拜,激情飞扬。尤其是最近,她越来越有强烈的预感,边城将士们和西戎人之间很快会有一场战事。
三年多前皇上下旨不准攻打西戎,让西戎王有了喘息的机会,他逐渐剿灭了旗王队伍,重新掌控了西戎大局。
旗王最后死得很惨,听说是被西戎王五马分尸的。旗王全家,包括还在吃奶的婴儿都没有逃过一死,满门被血洗一空。而与旗王一起举事的心腹手下,都被诛灭九族。足足可见这西戎王行事时多么毒辣阴狠,杀伐果断。
云霞分析,如今西戎内部已安稳,野心勃勃的西戎王却不会安稳,估摸着不久就会出来搞事了。
西戎王要搞事,我们也不会怕事的,来吧,是时候让西戎王看看,到底是看谁的拳头硬。
她正浮想联翩的时候,萧先生宣布课间休息,同窗们呼啦一下站起来往学堂外涌去。
等同窗们出去后,云霞才走到先生面前,开口询问先生,刚才自家母亲来找先生是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情,你娘就是问问为师学堂最近的情况。”先生回答得很淡定。
但云霞却不淡定了,先生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因为她知道,母亲是不会平白无故地跑来问学堂情况的。
略作思忖,云霞故作奇怪地发问:“先生,我娘何时对学堂情况感了兴趣?还专门跑来打扰您。真是的,她完全可以问我的。”
“可能你娘想听听我怎么说吧。”先生笑了笑回答。
云霞便不再追问,先生想说自然会说,但显而易见,此时先生并不想说。
等散学后再问问母亲吧。
于是她和先生作别,跑出去和同窗们一起,在院子里说笑。
散学后,她照常带着云霄和云忠去了练武场。
师父背着手站在练武场等着他们,见到云霞便笑着说:“小十八,今天明光怎么没有来?”
“明光说他有事情要办,所以今天不会来了。”
师父面露遗憾,指着那边空地上架起的木桩说:“我还想检查下你和明光练得如何了。等你们在木桩上如履平地时,就算彻底出师了,师父也教不了你们了。”
说完哈哈哈大笑了一阵。
“师父,您又说这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您的本事我们这些徒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我们要向您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候着师父笑完,云霞立马接上了话头。
“哈哈,小十八最会说话,最能宽师父的心。不过师父说的是真心话,也打心眼里为你们高兴。我觉得,徒儿胜过师父是好事。”
师父确实是个好师父,云霞便竖起大拇指夸道:“摊上您这么好的师父,徒儿们有福了!”
站在云霞左右两边的云霄和云忠,也跟着说师父最好了,师父是好师父,两个小家伙说完还上前,一人抱了师父的一只手臂,亲热得很。
师父也不再说话,只顾着开心朗笑。
举廉去拿了长剑出来,老远就听见父亲的笑声,还有大师兄几人的说话声,也赶过来凑热闹。
原来大师兄他们几人正在撺掇云霞上木桩舞刀。
见举廉过来,云霞忙笑着让他劝大师兄他们等明光来了再看。
举廉点了点头,不过口中的话却是:“小师妹就练给他们看看吧,那天你和明光在木桩上的表现让人惊艳,可惜大师兄和二师兄有事都不在没看到,今天你就满足他们想一睹为快的心愿。等明光来了,再练个双人的让他们开眼。”
大师兄一把搂住举廉的肩膀:“还是十五弟知道我们,小师妹看看,要让你舞刀的人又多了一个啦。”
师父见此情形,也跟着徒儿们凑热闹:“小十八,你便随了他们的意思吧,算是给为师一个面子。”
看来是没有办法推拒了,云霞只得抱拳道:“既然师父有令,师兄们又盛情,那小十八就给师父和各位师兄献丑了。”
说完接过云霄去取来的大刀,一跃稳稳地站上了木桩,但她并没有立马开始舞刀,先站在木桩上理了理思路。
其实她在木桩上舞刀的水平还不是太高,平时又有明光在旁边指点,但今天大家一起哄,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在平地上,云霞的刀术已经相当精炼,舞起来招招到位,行云流水。
特别是和明光双刀合璧时,那刀破空之声灌入耳中,挥动时划过的白光炫目刺眼,移步换形,腾跳飞跃,刀与人合二为一,神圣凛然不可侵犯,带给观者的震撼极大。
每次他们练刀,总会吸引师兄们放下手中的事情,围过来观看,然后拍掌欢呼,大声喝彩。
原来师父还要轰他们各自回去练习,结果师父前脚轰走,后脚他们又围拢过来,师父拿他们没法,只得让他们看。最后云霞和明光每次练武都成了表演赛。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练武场的一道景观。
要知道,云霞的刀术能练成这样的高水平,全靠她的刻苦练习,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