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郡主,贺喜郡主!”
从平西王府回来,封若雪的脑子里就不断闪过权尘逸和人并行的画面,心底烦躁着。自认为没有什么喜事,被人一祝贺,侧目瞪了过去:“我何喜之有?!”
旁边伺候的丫鬟道:“郡主,您早回来了不知道。白泉那丫头不是出问题了吗?王太妃虽然表面上不追究,但暗地里肯定是要下旨查的。”
封若雪冷哼一声,“哼,那个蠢材……”
“还得多亏了她这般愚蠢。”丫头继续道,“郡王爷说了,这人是从我们府中送去的,本想着,她老实本分,可以好好伺候老太妃,伺候主子。不想这人竟然存着这番野心,差点坏了太妃的寿宴。郡王爷十分痛心,觉得咱们府上也该担一份责任。”
封若雪起初还只是听着,渐渐眼睛亮了起来,她猛然抬头,道:“爹爹的意思是……?”
“郡主,白泉是我们府上的人,我们自然是要出一分力。又这么恰巧,王爷近日要去南下探访一位友人,有一段时日不在京都。便想将郡主托付给平西王府一阵,一来么免得家中无人照顾,二来也好顺势处理了白泉这桩事。”
她爹真的是太棒了!
封若雪听完,差点高兴地从椅子上蹦起来。
“你说真的?”
那奴婢激灵得很,立马跪在地上,道:“郡主,贺喜郡主,如愿所偿!”
“哈哈、哈哈哈哈哈……”封若雪仰天大笑,挥手道:“赏!”
**
正值夏日。
刚刚入夜,天还微亮着。闷热的气息叫人有几分热意,空中好似下着雨,细碎零散地落下,点湿了丁点的土地。
一顶奢华的轿子被人抬了来,四个轿夫踩着步子,稳重有序地往前走着。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一左一右,跟着四个侍卫、七个奴婢。有一站在轿子的窗边,偶尔与轿中人说这话。
坐在里头的千金沉默的听着,从不出声。这其实相当怪异,有着大门大户的矜持,却又招摇过市。这顶轿子在京都里晃了半圈,几乎大半个京都的人都看到了,有些人好奇来围观,一路就盯着它,停在了平西王府的大门。
轿子停在路边半晌,也不见人下轿。直到王府的人都迎出来了,那轿子的帘子才慢慢被拉开。
封若雪穿着一袭红装,妆发精致,正值少女曼妙的时期,一颦一笑都好看的紧。许是得偿所愿心情好,她眉头舒展,微微带笑,神情之中,竟然平添几分和善。
素来谁人不知郡主高傲,别说是和颜悦色了,就是同你说句话,都一副你的荣幸的模样。要说叫人讨厌,还真是叫人讨厌。
但她这般态度好,还是有人看她不顺眼。
李温婉站在门口迎接,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面上不能显露,便微微低着头。按理说,郡主是皇家人,她见了面,也是要相互道一句好的。
“郡主。”但她心中不甘,出言,也带着几分讽刺,“郡主与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许久不见,也不知是不是还熟悉王府里的那些规矩。这府中的事儿都由王妃管着,与从前相比,变化可是大了去了。若是招待不周,惹郡主生气,可真是万万担当不起。”
她这话说的没什么特别,语气却恼人。谁都知道封若雪这个姑娘,不是个乖巧的。别的人成年后,与男子都要保持距离。就算是表哥,也没有三天两头往府中走动的。
偏偏她是朵奇葩。
之前不守礼也就算了,这下子更是搬到人家里来。这算是个什么事?
李温婉尤其不喜欢有人和她抢夫君,她是众妃里最善妒的一个,平日里闹些小脾气,也有人哄着。
但招惹封若雪,就是鸡蛋碰骨头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封若雪面带笑容,侧过头来,轻附在人耳边。她笑意晏晏,却未及眼底,声音清冷的说道:“别以为跟了主子,当了条哈巴狗,就能咬到我头上来了。她赵蓉千挡万挡,又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进来了?这一次进门,我就没想过要出去。”
“你、你不知廉耻!”
“轮得到你教训!”封若雪一把推倒了这人,红袍垂垂欲拖到地面,美眸微垂,浅笑道:“我告诉你,当年若不是他赵家从中作梗嗯,这王妃的位子,就是我的!我不计较与她平起平坐,已是给了她大面子。若你们还有谁敢在我面前阻拦,小心我叫父王派人,扒了你们的皮!”
咚——地一声,重物落地。
樊钏王教出来的女儿,果然嚣张!
**
悠悠香气腾起,美人镜前,修长的手指捏着珠钗,插入发间。淡蓝色的珠子在空中晃过,赵蓉侧过头来,露出尖尖的下巴,“她真的这么说?”
“是。”小晴一边拨弄着她的发,一边说道:“我看这主儿也是蛮横到了极点,李侧妃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她给推倒了。她若是再得了势,嫁入到王府来,这府中还不被她闹翻了天!”
封若雪的蛮横无理,她早就领教过了。还以为这人过了这些年能有些长进,眼下看来,这饭都没吃到脑子里。
赵蓉到不怕她闹,她越是闹,王爷越不可能娶她,那么喜静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日日被这样摧残。
赵蓉扶了扶自己的发,道:“由着她。她想过过这主子的瘾,也就这两天了。等过两日,白泉的事情处理完了,看我不一同把她们二人丢出去。好让她们在王府门口,也能惺惺相依,做个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