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允拼命压制情绪冷冷道“好呀,事到如今倒是本王欺负人了”
郭允残忍笑道“以前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每次母后外出礼佛回来就会显得很开心,那时候不明白去拜个佛有什么好高兴的,现在明白了,母后出宫不单单礼佛还去袁府看你骨肉,母后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抱本王玩一会,心情不好呢,就弃本王不顾,原来只是粘了别人的光”
“袁府的叛国罪犯得好,犯得及时,要不然堂堂一个一国之后,还不知道要出宫私会情郎多少次!”
王后知道郭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她的苦衷,一个做母亲的心情郭允又怎么能理解,听得郭允如此诋毁,真是欲哭无泪,提起袁府叛国一事比郭允讥讽她更为动容,当下为袁府鸣冤道“袁家根本没有叛国!”
郭允冷笑道“现在死无对证,母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事已憋在王后心里许多年,一提就像滚烫开水将锅炸开,王后只觉胸中一股愤懑之气需要宣泄疾呼道“谁说死无对证了!母后就是人证!”
郭允就像被冻入冰窖一样,不可置信道“什么!”
这话出口王后显得后悔,但是想起当年惨事总是撕扯她的心肝,让她痛得想哭,反正话都出口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王后显得豁出一切道“太子没听错,母后就是人证!司南车就是母后做的手脚!”
“为什么!”
“因为母后要救袁家!”王后流眼哭诉“那时候大司徒告诉母后,说袁家此行就是去送死,想要一辆司南车穿过迷雾这是痴心妄想,事后才知道是中了大司徒奸计,他话里话外都是暗示,王上这是故意让袁公送死,母后一听就信大司徒谗言”
“在大军出征前一夜去见袁公,大司徒说只要母后将一个磁铁安放在司南车指针下方就能让影响指针指向,这样大军就不用出征,可第二天出征前军中有人检查过指针,指针运转正常,大军如日开拔,母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就全军大败”
“得知此事之后母后知道大司徒一定是用什么办法延迟指针指向,那时慌了神就把这事告诉王上,王上二话不说直接领人前往袁府抓人,袁府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到什么消息,早是有人掩护袁公出城,在城外将人围住围剿之下王上负伤回城”
“后来听得国公分析,这才知道这是中了大司徒一箭双雕之计,一计是在母后,东西是母后安放,母后难辞其咎,王上亲自追人是为保住母后,只要当场将袁公格杀就会坐实袁家叛国罪名,二计是为王上,大司徒早是算到事发过后王上为保母后会亲率精兵追人”
“只要王上出城,大司徒城外伏兵就能暗伤王上”
听得王后说起前因后果,郭允握紧拳头强抑不住怒火愤然道“本王要宰了大司徒!”
见得郭允试图往门而出,王后猛然上前将人拉住,苦苦哀求道“太子莫急此事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郭允眼中突然迸射出逼人亮光,整个人像被烈火燃烧“好呀,母后和国公早是知道原委,却一直瞒着本王,你们怕死本王不怕!”
郭允固执出门王后拼命拉住人,王后力气不住身子一歇往旁边案台摔下,头在案台见角磕得一下,郭允身子一颤忙将人扶起惊喊“师医!快传师医!”
范弘早就在外候着,听得郭允呼喊连忙入内,一入内就见王后额头满是污血,当场让人快去寻来师医,待得师医过来诊治后,得知王后没事郭允这才放下心来。
别看当时额上磕得血多,但也就是血流多一些,人并无大碍。
王后郭允让人扶回宫歇着,他一人呆然坐在案台后不动,忙活一阵范弘这才得空询问情况“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知道大司徒是罪魁祸首,当下是怒气上头现在人已经冷静下来,听得范弘询问郭允缓缓抬起眼睛问“早知道是大司徒设计为什么一直不说?”
范弘默默看着郭允脸色苍白道“王后都说了?”
郭允缓缓点头。
范弘道“不说是害怕太子冲动,大司徒掌管建康大半兵马此事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郭允愤然道“这都多少年了还从长计议!”
范弘道“这些年里我也暗自培养兵马,当初隐忍是对的,现在我们有了和大司徒一较高下的实力,但是太子如意气用事用武力说话,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郭允目光暗淡道“多谢国公,以前不明白国公为什么邀请国舅一同监国,现在明白了,这是为了牵制大司徒”
范弘能明白苦心这是最好,范弘道“当初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邀请国舅一同监国,大司徒早是荣登大位,这么多年下来局势大变,大司徒想上位也要算算我和国舅分量”
郭允默然不语,范弘在道“太子殿下,目前我们还是尽可能保守这个秘密”
郭允睫毛一动询问“大司徒既然冒险犯事,这么多年下来为什么留下国公和母后性命”
范弘道“一来是大司徒知道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也是没想到国舅有上位之心,当初我和国舅如不是同仇敌忾大司徒早就一一击破,好在我们拧成一股绳坚持下来”
郭允目光显得茫然道“朝局之中难道就没有真心朋友?”
范弘惋叹道“没有,俗话说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
郭允声音压得很低“知道了,本王不会冲动”
有这句话范弘也就放心“一切如旧,太子歇着吧,明日才好精神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