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方南云把丝月带回太医署,有那么多师医看着也能放心,二人安置好人即刻入宫,见到郭允才知葛怡汐早就回城,二人只好面面相觑,不过葛怡汐回来就好也少一件烦心事。
张贵荣这时匆匆入内,郭允见人问“不是让你回去歇着,怎么又来了?”
人是在回国公府路上,路过监法寺想着看看慕雪行去,一入监法寺非但没见着人同时也是听说犯人跑了,一听张贵荣吓一大跳,如此一来哪里还有回去心情,就在监法寺等人,等个半晌慕雪行和高远回来,见着要犯也是押回来,可入地牢的并非程禄一人,慕雪行也是跟着进去。
张贵荣和高远说好话没用,只能急忙入宫见郭允“太子殿下,不好了,雪行让高远高大人抓了”
郭允登时愕然“高大人为何抓人?”
这事不打听清楚张贵荣怎么敢入宫找郭允“太子殿下,这事是因为一个叫程禄的要犯,这人似乎是知道葛公下落,可是这人嘴巴很硬什么也不肯说,无奈之下雪行这才善自放人出来”
善自放人郭允听出是什么意思,高远做的也对本就是他的职责,郭允冷哼一声“关了也好他也太过肆意妄为!”
这话里蕴含很多层意思,张贵荣摸不着郭允心里真实想法,犹豫片刻还是没开口,不得以间,将视线落在梁裕平身上,梁裕平和张贵荣对视一眼才向郭允道“太子殿下,慕护卫也是为葛公下落才会出此下策,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葛小姐既然回来,那么我们现在应当集中人手找到葛公”
郭允认为梁裕平说得在理“裕平南云你们去趟监法寺,协同高远督办此事”
郭允话头上直听是什么暗示都没有,但梁裕平听出郭允暗示,暗示就是督办二字,协同督办意思也就是说这事高远一人说了不算,他们现在在寻找葛公这件事上是有同等权利。
有些话听懂也不着说破,梁裕平南云道“是”
郭允既然派人过去,梁裕平南云就是一根稻草,三人退下一起前往监法寺。
三人没到监法寺,陶海如马车到达西丘谷,西丘谷夜幕深深远处林中有夜枭在叫,那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附近有一道瀑布,陶海如对此相当肯定,因为他听见水声,不过听见是听见如要准确指出来位置那是不行,不行的原因是因为眼前皆是黑黝黝一片,除了近前灯笼照射范围内,更远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
马队在谷口十字路口候着,邓良眼珠寻摸四周缩着脖子,不知脖子是让谷内寒露冻着还是因为气氛吓能够壮胆,但是现下不是唱歌好时候,不能唱歌只能说话。
邓良张嘴道“公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等得有一阵了”
陶海如眼珠没有寻摸四周,夜幕笼罩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什么好看,不看远处看近处,马车车厢旁挂着灯笼有不知名的飞虫绕着灯笼飞,陶海如出神看着小飞虫道“不要急,梁宝方不是说有人接应,等着就是”
事实上邓良也知道只能等着,不等没有目的地也不好在谷内乱转,咯噔,咯噔,十字路正前方响起马蹄声,这声音是突然响起来,远远传来显得有些阴阴戚戚让人听得汗毛倒立,陶海如将灯笼取了下手高举灯笼顺着声响方向看去。
可灯笼光源照射路径还没一丈远,马蹄声是在更深的黑暗处,举灯笼没有什么用连模糊影子也看不见,听声是朝着他们过来,但这个也不能说是来接应他们的人,为得安全起见陶海如轻声道“打起精神来”
众位家丁将手上刀具紧紧握着预备突发状况,马蹄声是往他们这里归来,是以不可能会等不到人,人来了,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袍之人,到得近处马上那人也不把兜帽解了直接出声道“葛公可好?”
一听声音陶海如当下笑道“是梁队长呀”
来人是梁宝方,梁宝方的声音听起来比寒露更冷“我已经是丧家之犬,哪里来的队长之称,这个以后不必在提”
现下陶海如在魏元面前分量可比不上梁宝方,陶海如只能屈尊笑道“我还以为是别人来接我们,没想到是梁兄弟,葛公就在车内好得很”
梁宝方下马来到陶海如身侧,将他身后马车帘子掀开往里看一眼,葛玉泉的确在里面,葛玉泉当然不会在马车里睡觉,人在坐着一双眼睛从半明半黑的车厢里透出光来,见到这样一双眼睛梁宝方道“葛公稍后”
见过葛玉泉梁宝方回身道“你们跟我来吧”
梁宝方握着马绳刚要上马,见得邓良嬉皮笑脸过来笑道“梁大哥,我们还要跟你走吗?”
梁宝方沉冷目光从兜帽透射出来“怎么,今日累着你了?”
邓良连笑不敢“怎么会累,只是小的帮公子问一句,我们帮你送人过去就能走了,还是要留下来”
梁宝方兜帽一转面对陶海如方向,兜帽是转过来梁宝方脸藏在兜帽里,陶海如看不见梁宝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梁宝方声音从兜帽里传出来“陶公子是想回府歇着了?”
陶海如笑道“我不是想回府歇着,但是邓良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
梁宝方兜帽一动点点头,语气冷森道“这么说这个问题是他自己问的”
邓良看一眼陶海如显得很是体恤今日辛苦,笑道“这是我自己问的,我家公子今日也是够辛苦”
梁宝方在道“陶公子的确辛苦”话落,梁宝方黑袍袖口一扬,“搓搓搓”一把仙女散花针直中邓良前胸,和关九一样当场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