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如拿这事怀疑,慕雪行无话可说,毕竟张贵荣的确是去过国舅府,上次孙诩怀疑张贵荣之事,张贵荣心里一直很不痛快,勉为其难才放下芥蒂,这事如果让张贵荣知道这就不是心寒而是死心。
张贵荣在靖北做的事是不影响大局,可如没他做那些小事,郭允要出靖北也没那么容易,范弘一直没提这事,现下提起说明心中也是介意。
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张贵荣,慕雪行是相信对方,范弘不信张贵荣,慕雪行也没有咬牙切齿恳求范弘相信,慕雪行语气诚然同时也是给范弘提个醒。
慕雪行说出自己见解“国公,张大哥是不会做任何人内应,也许这事国舅早就谋划好,故意差人过去让我们内讧”
慕雪行虽然没有为张贵荣辩解,可那双眼睛透露的眼劲却是十足信任,这样的信任如同铁铸。
慕雪行对张贵荣态度范弘早是清楚,范弘亮起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向慕雪行说出心底真实想法“这个也有可能,不管怎么说国舅大动作一定和太子有关,如此时刻我不能留一个我不信任的人在身边,如我是国舅要刺杀太子,我不会蠢到在派刺客过来,但是如果是亲近的人呢?那么我们将防不胜防”
范弘怀疑不无道理,要刺杀郭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经常在郭允面前出现的人来做,慕雪行眼锋直转在道“国公,要是这么说的话,全部接近过太子的人都可疑”
范弘坐着一动不动,双目精芒电闪盯着慕雪行沉声道“既然这样值得怀疑的人你都可以查一遍,刺杀太子最好机会就是在大婚之日,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安排婚宴当天保护太子的护卫,这些护卫全部由你来选,当中如有人起得歹心,南境就会落到国舅手里”
为太子布防这事可是重中之重,慕雪行一时之间无法作答盯着范弘好一会才问“为什么一定要我来选?谁能信任国公不是应该最清楚”
范弘为国公并非一日,在朝这么多年谁忠心谁有反骨应该比慕雪行清楚,可范弘却道“表面来看是这样,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心难抵诱惑也容易动摇,但你不会,你有求太子,这事也只有太子能办,只有太子才能为袁公正名,现在需要太子活着的人是你”
不到危及关头是不会知道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己,原来在范弘心里也不是十分相信慕雪行,慕雪行忽而冷笑“原来国公也并非真的信我这个人,只是相信我的需求”
范弘并未感到惭愧,因为当初相信慕雪行只是为到达救郭允的目的,慕雪行也是有所目的才救郭允,双方无非就是相互利用,是以范弘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只问慕雪行一句“那么你是答应了?”
双方可以说是为达到某种目的才在一起谋事,可人在相处中肯定会有情感交流,只是这种情感在大事面前只能抛之一边,为了到达自己目的慕雪行只好绷着脸道“我答应了”
范弘只说三个字“好,很好”
慕雪行施礼正要退下,范弘思虑盘转最终决定在向慕雪行添句话道“这事你应该多和侯三商量,他能信任”
“侯三?”慕雪行冷笑打量范弘,说起来慕雪行对侯三的认知,就和范弘对张贵荣认知差不多,双方并未交过心,范弘能怀疑张贵荣,慕雪行也能怀疑侯三。
慕雪行直言道“国公不是说谁都有嫌疑,为什么侯三能够信任?”
范弘这话明显是自打嘴巴,但也是不以为意道“一直保持你的怀疑,对我来说侯三可以信任,如你觉得不能信的话,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做,我想要的是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太子安全”
范弘这话只有一个意思,如何用人慕雪行可以全权处理,有个疑问是以抬起眼锋看人询问“要保护太子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推辞大婚”
这个办法范弘如何不知,只是难,范弘说出难处“怎么推?他朝贺礼已经在路上,如你能想到办法保住南境国体和脸面,让前来祝贺使节不会嚼舌根情况下差人回去,那么你可以面见太子推辞婚礼”
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办得到,也没有这样的办法,慕雪行实际上是问了句废话,既然是废话那么就不用在说,慕雪行施礼退下。
与此同时梁宝方人在一间破庙里,破庙荒败杂草丛生,门也塌了一边,大香鼎里全是沙土灰尘,能感觉到的只是从残破缝隙墙体或是破窗吹过的凄凄切切冷风。
梁宝方立足一尊佛下,佛前供桌一边歪在地上,因为有两根桌脚折断,破庙里到处都是灰尘,佛身漆色脱落无人问津。
庙里一佛一人相互对视,梁宝方在佛像面前一样压低兜帽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梁宝方凝视俯视他的佛像道“开个价吧,如你能办成价钱不是问题”
梁宝方莫非不是疯了?居然和佛像商讨价钱?
佛目森然俯视梁宝方,梁宝方无视森然佛目等待回应。
梁宝方当然没有发疯,既然没有发疯就不是想听佛像回应,有一人藏在佛像后面,只听有声音传来并不见人,那人似乎故意压低声音,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你让我进葛府生擒葛公,还不容葛公少一根寒毛?”
这就是梁宝方要求,梁宝方简洁扼要回应“是”
那人在佛像后止声,似乎是在思考所有的可能性,过得片刻那人才道“这事并不容易办到”
梁宝方盯着佛像,看上去是想看透佛像身后那人身行,眼中虽有好奇,梁宝方也没有走到后面看人,梁宝方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