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当然喜欢朱立的胡言乱语,为北朝效力这就不用攀附任何人,不攀附任何人做起事来就会公正严明,这样的人北朝太少了,北王需要这样的人制衡怎么会不喜欢朱立。
彭谦说的虽然是朱立给他的答复,但同时也是告诉程昌泰,说他左右不了朱立想法,这样的答复程昌泰当然是显得失望“延尉是想让右监肆意妄为了?”
彭谦淡然笑道“赵阿已经作古,他又能查到什么,忙活一阵他自会安稳”
程昌泰还是担心道“赵阿虽然是小人,但人不笨,我怕。”
“你怕?”彭谦显得好笑道“怕什么?司空是怕死人还会说话?”
程昌泰道“死人当然不会说话,如赵阿也像高总管那样留下些什么呢?”
彭谦安慰一句“这有什么关系,死无对证就算留下什么,谁能找得出来?”
有些话程昌泰不得不说“延尉好像一点也不怕?延尉是置身事外和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当年赵阿踪迹是从刑司传出来的,我才有灭口机会,这事如果东窗事发延尉也脱不了干系”
彭谦笑道“传出消息那人嘴不严,我已革职问罪,我看不出来别人多嘴与我有什么关系”
程昌泰叹口气道“没延尉吩咐任何消息都出不了刑司,我明白延尉这么做的理由,只是。。”
彭谦端起茶杯轻轻抿得一口,程昌泰看出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有些事程昌也不愿在说,当下起身道“有句话还是要和延尉说一说”
“司空请讲”
程昌泰道“肆意妄为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这样的人想必延尉也是见过不少”
彭谦放下茶杯眼皮也不抬道“不送”
程昌泰不在自讨没趣反身离开。
离开的人不止程昌泰一个,李望也是离开,李望就是先前押送慕雪行那人,苦役住的地方很苦,又苦又臭,皆是住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棚子少说也有数十个,夜黑,棚子密密匝匝慕雪行算得也不真切,一个棚子住着十多个人,有些则是更多挤在一块,慕雪行让李望安排在一个七八人的棚子里,这个棚子还算宽敞,看上去是新建的,越往里去棚子则是越旧,等待李望走去,慕雪行扫看一眼同棚之人,绷内之人眼巴巴看着慕雪行,同时也是等着放饭。
棚内没有床都是粗席,七八张席子连在一起就当是床了,慕雪行找个角落坐下,这个棚子没有六哥,慕雪行见过六哥除他之外只有张贵荣认识,这事张贵荣不能办怕他疏忽大意只有自己来。
棚子里的人个个目光空洞,似乎对明日没有什么企盼,同时夹杂汗味,慕雪行不在乎这些,只想找到六哥。
这是如意园外围空地,棚前有个空地,空地一角摆放工具,工具那头有守卫看护,棚外没有人走动,慕雪行虽是想找人但也不敢惹人注意,干完重活回来肯定是要歇着,谁还有力气随便乱走。
“锵,锵,锵”有人在敲锣,锣声异常刺耳非常尖利,锣声一响棚内的人系数往外边而去,慕雪行跟着同棚之人尾端随人流走。
排队前行步伐不能太快,前胸贴后背就像蜗牛一样缓缓而行,苦役队伍目的地是空地,空地上有个守卫拿着锣使劲在敲,见人来得差不多扬声高喝让人排好队,不听指令的守卫扬扬鞭子,守卫意思很明确不听话的自然是要挨鞭子了。
慕雪行往前瞧看,眼里皆是苦役后脑勺,现下来看想认出人机会不大,苦役们排好队伍没有喧闹之声,有五辆马车缓缓从远处而来,苦役们的眼珠皆是眼巴巴看着行来马车,马车上装的是晚饭。
每辆马车都有三个大木桶,马车拉到近处有守卫上前揭开木桶盖子开始打饭,慕雪行这才知道三个木桶分别放着,水,饭,白菜。
慕雪行不由皱得眉头,吃这些东西哪来的力气干活,不过比起发馊的牢饭,这些算是好的了起码不馊。
每个苦役都能领到一碗水,一碗饭菜,不过没筷子只能用手抓着吃,慕雪行算是里面最干净的,无论苦役怎么样慕雪行对此都爱莫能助,这里苦役这么多,如说全部是犯人那么是在说笑,有些可能附近抓来干活。
苦役每个人都是绷着脸,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干走动,领完饭菜苦役蹲在地上,五指甲中黑色污渍满满,他们也不嫌脏抓起饭菜送到嘴中。
有些事慕雪行可以不在乎,但用脏兮兮的手往嘴里塞饭这样的事还是做不出来,慕雪行现下不太饿有些渴,手中水碗延边有些黑渍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碗底还有些几粒沙子,慕雪行苦着脸试图喝一小口,这水有股腻腻的怪味,这味道是什么说不出来,喝下去的时候十分恶心。
慕雪行正要把碗放下,蹲在慕雪行旁边有人开口“别把碗放在地上,碗一落地我保证最少会有十个人上来抢,有人闹事守卫就会赏鞭子吃,你随手图个方便就会让十个人挨鞭子”
慕雪行听这人说得如此严重,吓得将手缩得回来“多谢提醒”
旁边这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很精瘦,但那双眼睛充满想要生存的yù_wàng,少年全身脏兮兮都是打石留下粉末,指甲却是很干净。
少年人好心提醒,慕雪行自是感激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也不看慕雪行只顾吃着,听见慕雪行说话答复“吃你的饭少说话,我告诉你要是让守卫见你不吃饭,明天就别想有饭吃”
慕雪行苦笑道“不是我不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