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为之气结狠狠瞪着慕雪行道“你说什么!你要我说出燕玲的事!”
慕雪行肃然道“这事瞒不住了,只有说出燕玲的事馆尉才能脱身,你不知道,周安和卫云见面的事情左副官已经知道”
程勇一呆面色煞白道“卫云回来了!”
慕雪行简短说明“没有,卫云去见人时,给左副官留过纸条”
程勇一怒,一掌拍在茶几,茶几几脚咔嚓断得两根“周安这下害死我了!”
慕雪行安慰一句“不怕,司空也在刑司”
“我爹也在?他去刑司做什么”程勇想一想道“不对呀,知道卫云的事又怎么样,都去刑司做什么?”
慕雪行起身道“陆雄文犯些事,这事去刑司就知道,人在等着快走吧,别让人误会馆尉在拖延时间”
程勇跟人去刑司,慕雪行这才深深吁口气,程勇一去这就代表这事算是解决了。
慕雪行回到院舍见着守卫上前道“使者,外面有人求见”
“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要见他,慕雪行让守卫领去,北馆门外靠墙站着一个精瘦男子,慕雪行上前,这人道“使者要的东西,八爷已经准备好”
慕雪行这才想起拜托铁老八买过树漆,如铁老八不派人来,这事差些忘记。
给了辛苦钱那人高高兴兴离去,回到馆内慕雪行叫来张贵荣“张大哥,你去铁老八那里,替我赶辆漆车出城”
“漆车?”张贵荣不知道慕雪行买漆做什么“难道还想抢什么?”
慕雪行笑道“不抢什么,去吧,从同仁门出去,我城外等你”
张贵荣大讶道“你要出城?”
这话问得有趣,慕雪行笑着反问“我不能出城?”
张贵荣摸摸后脑勺笑道“忘记了,现在已经没有刺客要行刺你,既然要出城为什么不一起出去?”
慕雪行摊摊手示意张贵荣好好看看他“使者赶着漆车出去,这不是让人觉得奇怪?”
张贵荣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笑道“你在何处等我?”
慕雪行估算一下距离道“中桥林外,我在路边等你”
“中桥林?”张贵荣显得有些抵触,毕竟周安在那里犯过事,不过又不进去没什么好怕的,张贵荣点头“我这就去拿车”
“等等”慕雪行取出珠币给张贵荣“这是漆钱拿去付了”
张贵荣慎重揣在怀中,如掉了自己可没钱垫上“没什么了吧?”
慕雪行示意他快去“没了”
张贵荣离馆,慕雪行当下先行出城。
程勇到了刑司,看一眼太傅朱立,并没有施礼问候,看他们这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陆雄文和周安程勇连看都不看,当然程勇不是不知礼数的人。
程勇杵身站着道“爹”
程昌泰板着脸对程勇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也就当做责骂了。
程勇的无礼朱立倒不放在心上,见得程昌泰旁边还有空座,程勇上前坐下,程昌泰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没人让程勇坐,他倒把刑司正厅当成自己家,程昌泰没有说什么,朱立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程勇的目中无人在靖北是出了名,朱立也是有所耳闻,人能应召而来就不错了,先前朱立还想着人会不会来,来了就好是坐是站都随便他。
程勇坐着向朱立问“朱右监找我来做什么?”
朱立和和气气笑道“听周安说,卫云在私查馆尉?”
一提起这事程勇当下就来气“是”
听得程勇承认,朱立在笑道“那么这事馆尉一定是很生气了?”
“废话!”程勇没大没小道“有人查你,你能高兴?”
如此直言不讳答复,倒让朱立苦笑“如有人查我,那么我也是会不高兴”
朱立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一眼程昌泰,朱立也在私查程昌泰,程昌泰想必也不是很高兴,但程昌泰没提这事,想必是涵养十足了。
程勇的无礼常青不是第一次见识,常青瞟一眼程勇问“周安约卫云去中桥林,这是馆尉的意思?”
周安人在跪着目光投向程勇,用眼神示意程勇帮他,周安的行事作风程勇不是很喜欢,但是这事的确是自己开口让人帮忙,如不护着周安日后传得出去,别人定会嚼舌根说程勇不护短,程勇好剑,好茶之外,也爱面子。
程勇若无其事道“算是吧,那又如何?”
常青道“卫云见过周安后,人就没有回城”
程勇好笑道“人没回城?人没回城与我何干,这事问我做什么?”
常青试图说得明白一些“馆尉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周安是卫云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程勇倒没让常青拿这话问住,程勇道“太傅怎么知道周安是卫云见过的最后一人?”
饶是常青应付局面经验丰富,但这话倒是让常青无法反驳,是呀,谁能证明周安是卫云见过的最后一人。
此路不通那就没有必要在走,话头也是一样,话头堵住也没必要继续在问,常青岔开话题道“馆尉说得是,周安也未必是卫云见的最后一人,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卫云为何要私查馆尉?”
程勇说出自己看法“还能因为什么,上次他当使者护卫,和我闹得很不愉快,想必是想暗中报复我!”
这话倒也是事实,这事虽是慕雪行利用程勇把卫云赶跑,但出手伤人的的确是程勇。
这事常青不会不知,别看程勇平时不善人情世故,现下一翻话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这也不是说程勇精明,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