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一些上了些岁数的百姓还把一些家禽家畜也带上了大堤。一时间,整个大堤上鸡鸣狗咬猪拱,鸭子呱呱叫,要多乱那就有多乱。
这回轮到团长袁以刚皱眉头了,整个大堤被弄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之前就有许多受内涝影响的百姓住在了大堤上,只不过之前的人数比较有限,即便不用管理也不会给部分的抗洪抢险工作造成什么麻烦。他们当中的不少人还很热心的加入了部队抗洪抢险的工作中,给部队帮了不少的忙,也就更没人说起会。
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涌上大堤的老百姓没有八千也有五六千人。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光是上厕所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就乱了套。讲究的还好,不会乱拉乱尿,知道选个地方。不讲究的没用几天,就会让大堤上下净是“人造地-雷”。
战士们巡查的时候踩一脚,弄脏了鞋倒是无所谓。关键现在是鸡鸭狗猪,再加上人的粪尿都混杂在一起。再加上现在的天气气温比较高,等这些排泄物一多,防疫的问题紧跟着就又出现了。
这么多人,再加上牲畜聚集在一起,有条件喝上口开水,能擦洗一下的还好。没这条件的,不讲究的随随便便喝生水的人也有不少。万一将来哪天流行病流行起来,这么多人杂居在一起再一传染,那不乱套才怪呢。到时候部队也染上了病,是先隔离防疫,还是先抗洪救灾?
所以现在大堤上的头等大事不再是已经渐渐安全起来的沱江大堤,而是住在大堤上这近万人的卫生防疫问题。
头等大事有两个,一个是搭厕所,再一个就是建畜栏。这项艰巨的工作没给别人,给了在上次抢险中伤筋动骨的一连和三连两个主力连队。
虽然上次封堵决口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但一次耗尽了体力的战士们的身体仅仅算是刚刚恢复一些,尚没能恢复到较好的状态。不要小看那一次三十多个小时的疯狂抢险,在负荷紧张的抢险工作中能顶下来的都是好汉子。
几乎所有的战士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磕磕碰碰的伤是常态,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至于拉伤扭伤那就更多以,以至于这几天医护兵的红花油骨友灵之类的东西都不够用了;还有很多人在污浊的沱江水里长间的泡了许久,等回来虽然有老乡们帮着换了干净的衣物,但没几天身上还是起了大大小小的浓疮和湿疹。
这些小小的皮肤病看起来不影响战斗力,可别忘记现在是什么季节——南方闷热的雨季啊!战士们每天身上的汗就没落下来过。得了皮肤病的战士们受的那份罪就甭提了,溃烂的皮肤再用汗水一激,又疼又痒。想抓又敢抓,想挠又不敢挠。白天干活的时候分神,晚上想睡又睡不好,想恢复战斗力那岂不是一句空话么!
还有一个麻烦是现在人们都面临着的,那就是高温和暴晒。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雨季到来的时候下个没完没了,弄得抗洪抢险的战士们都盼着雨停。好不容易等雨停了,换来的却是高温高湿,外加太阳的暴烤模式。
在这种天气条件下工作和生活,几天下来战士们身上脸上就都晒暴了一层皮。个别像周绍文这种皮肤白皙的,掉的皮两层都打不住。刚掉皮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再加上汗液和暴晒的侵袭,让战士们苦不堪言。
可是,即便是再苦再难抗洪的工作还得进行,再苦再累也得坚持干下去。好在特警团从上到下,官兵们全体一致,军官们申先士卒率先垂范,战士们一切向军官们看齐,倒是没什么怨言和牢骚。
给灾民们修厕所是按照五百人一个的标准,修建的简易露天厕所。为了防止脏污的水影响内涝区内水源的清洁,这些厕所都修在地势相对高一点的地方,然后战士们又在四周垒了沙袋阻隔。估计等洪水过去,这些粪尿的混合物都会变成对农业有用的肥料,被周边的百姓们兴高采烈的拉走施到田里去。
对于各家各户的牲畜们,团指规定必须集中养到集中露宿的老百姓们的下风口。然后同样选择一个地势高的地方,建畜栏集中畜养。只不过这些家禽和家畜都是谁家的,将来怎么区分,现在谁来喂养等等麻烦,都由当地各村的民政干部去管事。这些事情特警团一不在行,二也腾不出那么多的人手。
至于那些老百姓养的狗,这些忠心听话的家伙造成的麻烦相对小得多。团指只是通过协助管理的民政干部提出了要求,各家的狗必须拴起来,拉出的屙也必须由狗主清理。如果办不到的话,那对不起,也关到畜栏里去就是。
经过几天的整理和清理,整条沱江大堤沿线都变得清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经过这轮治理,部队和老百姓们的关系近了不少,很多没什么事做的老百姓都加入了主动清理下工作中来,整条大堤上的气氛格外的好。
但最让人高兴的一点却是,自第五次洪峰过去之后,居然连续有二十多天都没下雨。眼看着大堤下面的田野里的积水渐渐的退去,紧张了几个月的老百姓们的脸上都显得轻松了许多。一些老百姓们已经开始准备着等内涝的水再退一退,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毕竟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好啊!何况是露宿在这大堤上,吃住饮水都不方便,谁愿意在这儿一直生活下去?
这种想法倾向很快就被团指知道了。在向抗洪指挥部通报了情况以后,团指得到了上级对这件事情的指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