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冷漠地扔下了这句话,回到了快艇的舵盘前,发动了快艇。
快艇的油表已经落了下来,到了警戒点,开始报警了,这是我的决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为了追回水心童,他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忘记了加油了,快艇不可能开到码头了,只能就近靠岸。
“没油了,我们靠岸。”贺烨举目望去,已经看到了夜莺岛的一角,他决定就在这个岛边停下来。
“这里是夜莺岛最险恶的地方,你不能乱走。”
快艇渐渐地接近了海岛,贺烨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别墅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马克,在电话里,贺烨说明了自己的位置,让马克通知工人,赶紧开船,带油来这里接他回去,希望在天黑之前,他
们能准确地找到这里,挂断了电话,贺烨将快艇停在了露有沙滩的一段海滩上,然后将快艇拴在了大树根上。
“跟上!”
贺烨将手伸给了看起来疲惫的水心童,她的眼睛无力眨动着,忧伤浮在面颊上,她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贺烨的手,无奈地看着周围,良久才将手放在了贺烨的大手中,他将她从快艇里拉了
上去。
“不会滞留很久的,马克会带着油开船过来。”
“这里和别墅,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温情,没有安全,只有寒冷和寂寞,水心童不觉得这里和别墅里的大床有什么不同。
“看来夜莺岛让你厌恶极了。”
贺烨回身将她搂入了怀中,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不过你还要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就是我。”
“我早就习惯,好像噩梦驱除不掉。”
心童仰视着他,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残暴,习惯了这种无耻,她的身体也习惯了他的肆虐。
“我是你的噩梦?”
“能不能放开我,我很不舒服。”
这样近的距离,会让她感到了压迫和畏惧,她的脑海里无法挥去被一次次亵渎的羞辱,那些来自鲁老四的,鲁金的,还有贺烨的。
贺烨感受到了水心童的惊恐,他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手,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他不想破坏刚刚才融洽下来的气氛。
心童后尴尬后退,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目光仍旧不安地看着他,当发现贺烨没有什么恶劣的动作之后,才送了口气。
海滩上一段细沙之后,上面再没有落脚之处,远处灌木丛生,大树干有几个男人的腰那么粗,完全是原始的,毫无修饰的。
贺烨将猎枪放在了一棵大树下,目光坚毅地看着这片荒蛮之地。
“我们就在沙滩上等他们。”
水心童踩着细软的沙子,目光扫过了那把双管猎枪,假如她能将那把猎枪拿到手里,就能将形势马上扭转。
贺烨顺着心童的目光看向了猎枪,不觉淡笑了起来。
“不要打猎枪的主意,如果不小心走火,可能伤到的是你自己。”
“要杀你不必用猎枪!”
水心童有很多机会杀了他,可是到关键的时刻,都没有办法下手,她的性格决定她不会成为杀人凶手。
“如果注定要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贺烨冷蔑地笑了一声。
死在她的手上?水心童的心猛然一跳,马上低下了头。
“累吗?累就枕着我的手臂,等着马克。”
贺烨找到了一个松软的位置坐了下来,仰面倒了下去,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不必了。”
水心童坐在一边,目光瞥着看似毫无防备的男人,不觉有点佩服他了,难道他就不怕心童突然抢过猎枪,将他的脑袋崩掉吗?
不顾看着贺烨似睡非睡的眼睛,水心童不敢冒然行动,内心里,她也没想过用猎枪打破谁的头,最强烈的**,不过是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夜莺岛而已。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水心童闭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饿了,逐渐地感觉饥肠辘辘,从来没有过这种饥饿的感觉,马克还没有来,海上似乎起了风浪。
“我的胃里很痛。”心童捂住了肚子,低声地呻吟着,虽然声音很小,还是惊动了贺烨。
沉睡的男人猛然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心童。
“一定是饿了,忍忍,等马克带人来了,我们花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回到岛上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不能忍受,他还需要多久?我真的好饿。”
心童痛苦地看着大海,哪里有什么船的影子?贺烨起身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将她的手握住了,态度温和,语气轻柔,这让心童十分不习惯。
“起了风浪,船不会那么快的。”
“可是我想吃东西,胃里好难受。”心童眼巴巴地看着贺烨,她想吃东西,哪怕是最难吃的东西,也要让她填饱肚子。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会进入森林给你找吃的……”
“我很饿,你不去,我自己去。”水心童站了起来,向灌木中走去。
“灌木丛里可能有蛇,你坐下来,等等,真是麻烦的女人,好了,我去看看……也许会有吃的。”
贺烨拉住了心童,示意她坐下来等着,他走到了猎枪前,将猎枪拎了起来,向灌木和树丛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季节,果子多半没有熟透,又酸又涩……”
沙滩上只剩下了心童一个人,还有渐冷的海风,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潮湿。
恍惚地,好像有什么声音惊动了水心童,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