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慌,手上就本能地有了动作。
一剑挥去,什么也没有刺着,屋子里却突然有了光亮。
这是一个非常时尚的房间,沙发我倒是在一重门的客厅里见过了。这床上铺着的大沙发垫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席梦思了吧?墙角还摆着一把吉他,我在初中的时候看见镇长家的儿子弹过,唱着罗大佑的《童年》,非常好听。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衣柜上面还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里的我显得很是猥琐,一点都没有平常的阳刚之气。
我立即干咳一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赶紧振作起来。
“把我的宝贝还给我,我不要煤矿不要家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宝贝。”
声音是从我身后发出来的。
心惊肉跳的我急忙一个转身,就看见床边瘫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由于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我看不出她的年龄和容貌。
不过有一样我看清楚了,她瘫坐的地下,流着一滩殷红的血,胯下还有一个慢慢蠕动着的肉球。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六神无主。
女子发现了我,慢慢站起身来,搂起裤子穿上,弯腰抓起肉球,突然就朝我扑了过来,一边还大吼着:“你们这些魔鬼,还我的宝贝,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我急急退身,左手迎着女子的面目一掌推出,却不是真的要打她。
我的掌心已经画上了一道符章,是什么符咒我不知道,是在进门之前三公画上去的。
红光一闪,女子突然仰面倒下,双手一撒,肉球掉落地上,瞬间化作一道绿烟消散。
我赶紧一个急旋转,在女子即将倒地之前接住她的身子,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一把捏住她的腮帮,让她的嘴巴无法合拢,迅速将一颗药丸丢进她的喉咙里,然后从背部运力将药丸送进她的胃里。
药丸也是三公在我进门之前塞给我的。
趁这女子昏睡的时候,我赶紧翻遍了房子里的箱箱柜柜犄角旮旯,却没有发现三公要我找的东西。
然后出门,附在三公的耳边说了一句:“找不到!”
三公脸色一边,立即就站起身子。
这时,唐经理已经赶过来了。
三公对他说:“鬼胎已除,但是……还是找一个医生来看看,我担心这娃儿的身体扛不住。”
唐经理打着一连串哈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们马上安排医生,法师请去用餐吧。”
三公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唐经理说:“和我同来的那女子略懂艺术,要不要请她先来看看?我只负责驱鬼,救人的事情不在行哦,千万不要弄出其它差池才好。”
“放心吧法师,你的任务就是驱鬼,其它事情,我们老板已经安排好了。”
饭是在一重门的客厅里吃的,唐谋老爷子还专门过来敬了一杯酒,但是没有陪我们吃饭。
这顿饭非常奢华,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肥坨又管不住嘴巴了。想着他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加上吃的又是唐家的,所以就任由他吧。多吃一点,就当是给南庄的穷苦百姓报了一点仇。
唐经理倒是一直在陪着我们吃饭,只是他吃得很优雅,和三公一个风度。但是三公的风度明显是装出来的,人家唐经理的风度却是先天的。
一边吃一边聊,唐经理喝了三杯大曲之后,话也多了起来,而且也不避讳。
王庄的北庄大多姓唐,占总人口的四分之三。这里的唐家人大多是共一个高祖,也就是爷爷的爷爷。唐谋是这个家族的族长,也是唐经理的堂伯。
唐经理本名叫做唐贇,现年是四十二岁,他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寓意文武金钱样样不缺。文革期间,唐贇在老家四川卷入了造反的革命浪潮。1978年拨乱反正时期,他还差点进了监狱,幸好唐谋花钱多方打点才免去了牢狱之灾。于是唐贇便从四川赶到黔州省投奔伯伯来了,帮着打理唐府和煤矿上的一些事务。
唐贇做事倒也勤恳实在,深得唐谋喜欢。
唐贇喝到酒酣时候,突然长叹一声:“唉,我这个侄女啊,其实也是命苦。你说啊,好端端的去县城读书,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怪事。”
我听说唐曼只有十六岁多一点,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也是去年秋季才考上县城高中的,如果在清真县,就是王筱雪的同届同学了。
于是就问唐贇:“唐曼在哪个中学读高中呢?”
“黔西一中。”
“哦……”
原来王庄这个地方已经属于黔西县管辖了。
三公白了我一眼,意思是我的话太多了。
还好,我插话没有打断唐贇继续谈话的兴致,他继续大着舌头对三公说:“法师,你说怪不怪?我这个侄女去了县城才半年时间,怎么就……怀上了鬼胎呢?唉!可惜了……”
三公漫不经心地和他闲聊着:“她有相好的……同学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唐贇吃了一口菜,接着说:“毕竟只是侄女,又是唐家的独苗,全家人都惯着她,我这个做伯伯的,毕竟只是远房的,这些事情也不好过问。”
三公多听少言,偶尔搭讪似的问句把话:“冒昧问一句,唐经理可有家室?可都在北庄?”
唐贇笑了笑,爽快地回答说:“没有。”
不过这句“没有”,去却不知道指的是没有家室?还是家室没有在北庄呢?
我偷偷看去,三公的眉头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