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驹朝我揶揄道:“当然是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和表妹躺在一起呢?”
“死莽子,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啊,我可告诉你,我被人暗算了,你身为人民警察,究竟管不管?”
吴耀驹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说“老闵啊,要是我不管的话,你猜猜你们现在会在哪里?”
“我会在哪里?”
于子寒要把张丹铌怎么样?很容易猜测。但是他想把我怎么样呢?我的确不敢想象。
“嘿嘿……”
吴耀驹没有意义地笑了一下,说:“十二墓的荒郊野外,怕不怕?”
十二墓在东山往郊区方向,据说以前只有十二座坟墓而得名,现在成了乱葬岗。
当然,吴耀驹的表情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
我递给吴耀驹一根烟,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张丹妮,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走吧,担心她的安全。不走,一会儿她醒来之后又该怎么解释?毕竟她是看我的面子才出来的,而且和我一起在阴沟里翻了船。
于子寒,你他妈的等着。
“谢谢了莽子!”
“你也别谢我,其实救你们的人不是我。”
吴耀驹吐了一口烟雾,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什么意思?谁救我们的?”
这回吴耀驹的表情严肃起来了,而且脸上布满疑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凌晨两点半,吴耀驹睡的正香,电话突然响了。
当刑警半夜接到电话是常有的事情,吴耀驹不以为然。一看到陌生号码,就懒得接。
可是电话就执着响着。
“喂……”
吴耀驹有点生气。
“陕西路夜市摊48号摊位上,你电视台的朋友出事了。”
声音很中性,似乎刻意伪装的,听不出是男是女。
“什么?”
吴耀驹的睡意当即被惊吓全无,翻身了坐了起来。
对方又重复一遍:“陕西路夜市摊48号摊位上,你电视台的朋友出事了。你得在二十分钟赶到,过了二十分钟会是怎样的后果,我也不清楚了”。
打电话的人一语戳中吴耀驹的要害,特意重重的强调了一句“电视台的朋友”。
对方挂断电话后,吴耀驹立即拨打我的电话,通的,但是无人接听。
容不得他多想,立即起身出门,急匆匆拦了一个的士赶往陕西路夜市。
等他赶到48号烧烤摊的时候,我和张丹妮正相拥着伏在一掌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们俩是怎么回事?”
吴耀驹问正在一边忙碌着的摊位老板,一对来自农村的中年夫妻。
男摊主就说了:“可能喝多了,你是他的朋友吗?”
吴耀驹没有正面回答男摊主的问话,刑警的职业让他一直保持警惕,于是反问男摊主:“是的,刚刚是你打的电话?”
“嘿嘿……”
男摊主傻傻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也没有看吴耀驹,就说:“我没有打电话啊,是这两人的朋友在走的时候说,会有另外的朋友来接他们的”。
“朋友?人呢?”
“走了啊。”
男摊主侧过头来看了吴耀驹一眼,一脸迷茫。
看着摊主夫妇不管别人死活的样子,吴耀驹的职业敏感又来了,语重心长地说:“遇到这种事情,你们第一时间应该报警才对。”
男摊主不以为然:“报什么警呢?我这里每天晚上都有醉鬼,又没闹事又没打架”。
“他们是几个人喝酒的”?
“四个,喝了整整一件啤酒”。
这量的确够大的,把我和张丹妮喝醉了也解释得过去。
吴耀驹再打之前给他报信的号码,却无人接听了。
吴耀驹不想逗留,正准备到路上拦一辆的士。旁边桌子上正在吃烧烤的一个的哥主动站出来,和吴耀驹一起将我们两人搀扶上了他的出租车,而我们两人还在呼呼大睡。
吴耀驹一看我和张丹妮的架势,就知道被人下套了。想了想,就直接把两人带回到附近的宾馆,下车之后,在保安和服务员的帮助下,把我和张丹妮一股脑儿丢在单人客房的大床上。
忙完这一切,吴耀驹就躺在沙发上。
他不好离开,主要是担心我醒来的时候会尴尬。
我醒来的时候的确很尴尬,还好吴耀驹在。
接着,张丹妮也醒来了。
三个人一合计,就知道是于子寒的司机阿松在我们的酒杯里下安眠药。
“他妈的,老子去找他算账。”
我顿时怒火中烧。
“行了,草莽一个。”
吴耀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害你,人家又害你什么了?要弄他也行,你们现在就去医院洗胃,看看能不能提取证物,然后再去烧烤摊找摊主提取证词。不过我告诉你,安眠药是兑在酒里的,两泡尿一屙,什么都没有了,完全挥发了,要提取证据非常艰难。而摊主刚刚告诉我,你们就是喝醉了”。
“你也相信我们是喝醉了?”
我满脸委屈地看着吴耀驹。
“我相不相信有个鸟用啊?”
吴耀驹自己点了一根烟,很烦我给他带来一堆麻烦。
静下来,我忍不住感到后怕:于子寒迷翻我和张丹妮,他究竟想干什么?要是没有那个神秘人及时给吴耀驹报信,我们的后果又会怎样?
报警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戴着遮阳帽的男子?他的确够神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