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此人握枪的姿势并不专业,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右手握枪松紧适度,右手臂抬起与右肩平行,向右侧外抻出,双脚分开与两肩距离大致相等,脸向右转,目光瞄向准星与目标,这样才能命中目标;倘若双手握枪,双脚分开与双肩距离大至相等,双臂抬起向前抻出,双臂与双肩保持平行,脸向前方目光瞄向准星与目标。
而这人单手握枪,枪口倒是对着我的,可是准星却和他的目光不成一条直线。
虽然距离很近,一枪倒也能击中我的身体,但是击中身体的哪个地方,他自己也没个谱。
倘若我就第一滚,躲过他的枪口,他的麻烦就大了。
枪声一响,他同样有大麻烦。
温南天离开之后,为了防止再出意外,却在一重门外安排了两个带枪的民警值守。
可是那两个警察也是草包得很,居然连福伯怎么消失的也不知道,还以为又被嫣月诈尸咬死了,慌慌张张的查询了半天,最终无果。
警察虽然查不了鬼怪,对付这个拿枪姿势都不标准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兄弟?你兄弟是谁?”
我越是镇定,黑影越是害怕,抖抖索索地说:“少装蒜了,这个房间,原本是我兄弟闵慧茅住的,你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里?闵慧茅去了哪里?”
啊?
我不就是闵慧茅吗?
“原来你要找闵慧茅啊?”
我就奇怪了,这人要找我,为什么不认识我呢?
于是我缓缓准备起身。
“别动!”
黑影右手抖了一下,又调整了一下枪口的朝向。
瞧他的卵样,我还真担心手枪会走火。
“好,我不动,不过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你先说你是谁。”
我咳了一声,淡定地说:“我就是…闵慧茅啊!”
黑影的身子抖了一下,伸出左手掀掉帽子,摘掉口罩。
黑影一露出真面目,我顿时大惊。
原来是李光全。
刚刚我就把所认识的配枪的人都筛了个遍,怎么就没有想他呢?
我的确想不到,李光全怎么会跑到赤岩来?而且居然还能闯进彭家二重门的客房里来找我,甚至还知道我就住在这里。
就算彭家正在办丧事,也没打算宴请宾客,特别这两天基本上算是闭门谢客,李光全是怎么混进来的?难道彭青云的那些马仔都是吃屎的?
更让我纳闷的是,李光全明明已经看见我了,居然还问我把我自己弄到哪里去了?
“李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真是闵慧茅?你可别骗我,你们究竟把闵慧茅弄到哪里去了?不要动不要动啊!你要是敢在动,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手里的枪可就不客气了。”
我很是生气,这李光全和我也没有什么交结,无非就是帮我解决了两个月的暂住费问题,算是我欠着他一个小小的人情,但是也没必要这样耍我啊。
我索性就站起身来:“别闹了,你说,你找我干什么?”
不料李光全手腕一抖,就要扣动扳机。
我立即一个仰躺倒在床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疯了疯了,李光全八成是被那只恶煞缠住了。
“兄弟,真的是你?”
李光全突然惊叫一声,急忙跑过来坐在床沿,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毛病啊你,想要吓死我是不是?”
我心虚地看着他还握在手里的手枪。
“哦哦……兄弟啊,是你吓死我了,怎么会是你啊?”
李光全一边说着,一边慌里慌张地把手枪装进枪套里。
屁话啊,一会儿要找我,一会儿又说怎么会是我……他究竟想干什么?要干什么?
我甩开李光全搀扶的手,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三十出头的李光全,已经是一个五岁女儿的爹了,他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怎的?居然跑到赤岩来个我玩这种心惊肉跳的恶作剧?
这不合他的性格啊……
“我劝你不要一天就拿着那根烧火棍耀武扬威的,你老是这样吓唬人,早晚会出事的嘛。”
我翻身做起,确实很气愤。
不料李光全却一惊一乍地说:“是你先吓我的好不好,兄弟,你怎么会易容术?刚才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人,一倒下之后又变成了自己。”
什么?刚才我是另外一个人?
李光全还是惊魂未定一般,急吼吼地说:“你不知道吧,你刚刚的样子吓死人,表情和举动都像古人那样,说话文绉绉的,而且稀奇古怪的,什么兄台啊,切勿见怪,大胆妖道啊什么的,简直就像说书一样。我拿枪对着你,你都是神神叨叨的。哎呀兄弟啊,最关键的是……你的面容也不对啊。就像,就像……”
“像什么啊?”
我自己都被他说的很害怕了。
“就像……像一个古人……”
李光全站起身来,手脚比划着说:“就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模仿古代那些公子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兄台啊,你可知小弟心里的苦啊……”
一会儿又模仿着古代武士的一招一式:“大胆妖道,你受死吧……你说吓人不吓人,我差点就开枪了。”
然后又坐在床沿,满心关切地说:“都说彭家老屋子是凶宅,常常不得安宁,我本来也不相信你会来到这里。不过想着你是茅山鬼谷门的端公,能掐会算,趋吉避凶,我才相信你哥说的,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