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说道:“那位紫衣姑娘听说不是天下的名士大才子,一般不与接客的。咱们未必请得来。”吴可辰往外喊跑堂的,跑堂过来,吴可辰吩咐道:“去叫你们妈妈过来。”跑堂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叫了老鸨过来。老鸨脸上堆笑的问道:“几位大爷有何吩咐?”
吴可辰从怀中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说道:“你们的紫衣姑娘要是能来陪我们喝酒,这锭银子就是你们的了。”老妈子笑道:“这位大爷可是不知道场上的规矩了。我们紫衣姑娘一般两千两白银以下,连面都不露一下,大爷这五十两银子叫个我们楼里的头牌倒还使得。”
许辽几人看着吴可辰都低头偷笑起来。吴可辰见柳依依许杏儿几人都在这里,有些失了体面。他不禁有气的问道:“两千两白银?都够铸一个活人得了。哪里就那么贵了?”老鸨说道:“你还别说。这银子铸造的人偏生就比不上我们家紫衣。爷们要是爽快,清清静静拿出两千两白银来,今儿个我就让我们家紫衣姑娘一露面。”
吴可辰喝了两杯酒,把手伸进怀里。他一摸摸出两锭五十两的黄金来,扔在桌子上,说道:“不用多说了,去把紫衣姑娘请来就是。”老鸨看着还不足,吴可辰又把那五十两白银往桌子上一扔,说道:“这是你的跑脚费。”老鸨说道:“几位请上西厢的上等客房,我这就去请紫衣姑娘。”老鸨说着收起金银出去了。许辽几人起身,柳依依扯着许辽的衣袖说道:“许大哥我们回去。”许辽牵着柳依依的手往外走去,说道:“不急,那位紫衣姑娘诗词琴画,样样精通,我们一睹她的真面目再走。”
几个人穿过满是醉汉和姐儿的楼道,在跑堂的带领下来到老鸨说的厢房里。这是紫衣专门接待那些文人名士的专房。几个人进入房中,里面装饰的清新淡雅,墙上是一副落款赵孟頫的《牧马图》,屋内是一张白玉石桌上一个锡制酒壶,两边两把金丝楠木座椅。屋子靠东窗下,是一张圆木桌子,椅子上都用金丝镶边。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有几分冷清。过一会,门口进来两个侍女,这是开道的,一位用轻纱遮面,身着大红袍的女子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走进屋中。
许辽和吴可辰几人在座边坐下来了,柳依依和贾芸儿三人站在白玉石桌边。那女子看看屋里众人,解下身上的红袍交给身边的侍女,里面穿着紧身的紫色短衫。老鸨陪笑着对许辽几人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花魁紫衣姑娘。”许辽几人笑着示意,细细端详这紫衣有何与众不同之处。紫衣中等偏矮的身材,头上的发髻用镂空的一个金罩罩着,金罩上系着一根白色丝绦,蓝的没有一丝渣滓的眼睛如两泓清水。紫衣伸手摘下面纱。露出她眉清目秀的圆脸庞来。许辽和吴可辰几人几乎为紫衣的美貌吃一惊。柳依依贾芸儿不看紫衣,却看许辽看见紫衣时是何反应。许辽脸上几乎是一种丧失神智的吃惊。
两人不禁又看许文,许文也是看着紫衣惊呆了。紫衣也看看场上众人,她先向柳依依几人拜一万福,说道:“小女子紫衣见过几位爷台。”柳依依几人惊慌还礼,竟忘了自己的男扮之装,万福下拜。老鸨看的不明所以。紫衣又向许辽几人见过礼。吴可辰说道:“姑娘请这边过来坐。”紫衣过去,两个小丫头在前面帮紫衣摆好凳子。紫衣入了座,吴可辰就要点菜要酒。老鸨忙说道:“这个使不得的,两千两白银,我家是陪聊不陪酒,三千两白银是陪酒不陪唱。四千辆白银是陪唱不陪身的。”
老鸨一路念经般念下去,吴可辰恼了,问道:“那要陪睡呢?是得一万两白银吗?”
老鸨说道:“爷台有所不知,我家紫衣姑娘从来不陪睡的。任你多少银子,我家姑娘不愿意,你都休想近得我家姑娘一下。”
吴可辰说道:“那怎样才能让你家姑娘愿意呢?”
老鸨说道:“这个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爷们只要才买双拳,志存高洁。虽然不名一文,我家姑娘也是愿意在这里和你留宿的。不知道爷们琴棋书画的会几种?”
老鸨明显的有意作弄吴可辰,吴可辰指指许文说道:“那位公子会的,今晚没准能在你这里留下来。”
老鸨这才回头端详柳依依几人,贾芸儿身材略饱满,虽是男装,任然掩饰不住女儿家身姿。老鸨看破了几分,对许文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经治何经?史通何史?诗词歌赋来的那样?”
老鸨想的是来这里的都是纨绔子弟,绝不会有什么真学识。语气中满是轻蔑奚落之气。许文恭敬的向紫衣一鞠躬,说道:“经通《诗》《书》《礼》《易》《春秋》,史熟于十七史,旁及杂家俾史,也都涉猎过。诗词歌赋都还上的来手。”
老鸨听许文一口气道下去,瞠目结舌的半天后说道:“几位客官聊着,有事在招呼老身。老身先告退了。”老鸨退了出去,柳依依和紫衣都掩嘴而笑。紫衣招呼许文几人道:“客官请这边坐。”说着把自己身边的一张空椅子往后拉拉。许文过去要入座,许杏儿抢先过去坐在紫衣的身边。柳依依几人也都入了座。紫衣问许文道:“客官贵姓?可是金陵人士?”
许文说道:“小生姓许,单名一个文字。是金陵宁远镖局的人。”
紫衣说道:“公子好学识,可是要预备着入闱折桂的?”
许文说道:“生平别无他好,就爱看两本书。也是随意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