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会把这些东西带回来。”
在村头的一个小山坡上,龙渊正站在一个小土包前,将不归村一览无余,在朝向不归村的方向还立着一块石碑,在其上面龙飞凤舞的镌刻着“蚀骨隙罹难村民之墓”。
玉老的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虽说这几年龙渊担任学堂师傅后性格变的内敛温和,但玉老心里明白龙渊骨子里的冰冷依旧还在。
“人皆有一死,到时必将投胎转世,再在这人世间走一遭,可如此暴尸荒野做一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未免落得有些凄凉,能帮就随手帮一把吧。”龙渊的声音透着哀伤,低垂的目光显得黯淡。
“也不知有没有人帮他们。”似有似无的呢喃声回荡在山坡上。
玉老自然听出了龙渊话语中的哀伤,也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那你怎么不把这些东西送还给他们的家人呢?”玉老并没有出声安慰,反而继续追问道。
“时间可以抚平心灵的伤口,对故人留下的只有追忆,人,就是这么一个容易遗忘的种族,会忘却很多,然后坦然的继续生活下去。”
玉老对龙渊的话并不太认同,但他没有打断龙渊,只因每一位天命师从踏入修行开始便在对天道进行感悟,每一位天命师对天道的感悟有所不同。
就如现在龙渊所说的这些就是他对天道的感悟,天命师之间可以相互印证,但却不可取当面反驳对方,这乃是大忌,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引起大道之争,将对方的道摧毁以坚定自己的修行之道。
更何况玉老只是一介器灵,从未踏上天命师的修行之路,又何来资格去反驳龙渊呢?
“这些遗物残破不堪,甚至上面还有血迹,可以想象他们在死亡前遭受到了何种的痛苦,若是把这些血淋淋的现实摆在村民眼前,那无异于将他们心头伤口再次撕开,这或许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就让他们在这里看着村子,守护着他们的亲人吧。”
龙渊眼神深邃的眺望着远方,周围的一切都在从他的感知中渐渐消失,景色,声音,甚至天地间那无处不在的命运之气。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玄妙的状态,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传递至他的灵魂深处,龙渊的灵魂在这种情绪的围绕下而颤粟。
这种状态来的快去的也快,从陷入其中到脱离也不过一瞬而已,龙渊可以感觉的到虽然在修为上没有丝毫的精进,但相较之前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可鸣状变化。
龙渊的变化玉老自然不得知,但身为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器灵,刚才那阵强烈的灵魂波动却也是清晰的感觉到了。
玉老隐隐有了种猜测,而这个猜测却是在玉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让玉老不断否定,却又更加坚信。
“回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要多休息才是。”玉老将心头的震惊压下,出声道。
“不碍事,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对于自己的伤势龙渊不以为意,他更多关注的是自己和幽狼王战斗的过程中的得失。
在他与幽狼王的第一次试探性的交锋时,龙渊便发现了自己在速度和力量上都处于劣势,特别是幽狼王前肢架在他胳膊上,凌空不借力的情况下,仅凭前肢的力量就将他向后推出几步,可见幽狼王在力量上轻松压制自己,为了不露拙相,龙渊当时可是用尽全力才稳住退势。
再其次便是速度,龙渊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并不是他不想主动出击,只因龙渊明白,自己根本就追不上幽狼王,速度上落后了不止一筹,所以只能用自己悟出的《无定步》小范围躲闪幽狼王的攻击来掩饰他自己速度上的不足。
也正是因为龙渊这不俗的表现,才给了幽狼王一种不可近战的错觉。
发现这一点的龙渊,将计就计佯装着主动要和幽狼王近战,迫使幽狼王投鼠忌器的不敢再靠近自己,反而用更加消耗玄气的远程攻击来阻扰。
可守久必失,不可避免会有被击中的风险,这一点龙渊自然考虑到了,能如此有恃无恐,盖因他身上的那身衣服。
说来也巧,当初为了练习《无定步》才尝试着炼制了一件看似轻薄却重达数百斤的衣服,没想到这件衣服还意外拥有了堪比精钢铠甲的防御力。
而这一切让龙渊的心中萌生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并且这个计划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
敲定计划龙渊便开始有意识的节约体力和玄力,而与龙渊相比幽狼王在体力和玄力上的消耗就显得肆无忌惮了,甚至可以用挥霍来形容。
龙渊每次随意的跨出几步,幽狼王都会如惊弓之鸟一般后撤,同时还要一直保持着光爪来阻挠龙渊,丝毫没有留意到体力和玄力的飞速流逝。
不仅如此,龙渊还每次移动都故意偏左,有着前车之鉴的幽狼王误以为龙渊还要对自己的伤处下手,每每都要做大量的横移动作来避开伤处的暴露,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积累起来,造成了幽狼王后腿的上伤势不断加重,腹部上愈合的伤口也因此再次撕裂。
同时龙渊避重就轻的选择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被幽狼王击中,让它感觉龙渊已入绝境,只要加把劲便可将龙渊猎杀。
已经将幽狼王性格摸透的龙渊深知他之前的举动已经将幽狼王激怒,而现在所表现的状态,占尽上风的幽狼王更没有理由放过他。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龙渊还尝试脱离战斗撤退的样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