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是何等聪明,自然是听出了荀奭话中的意思,心中对荀奭的评价下降了不少。
先不说龙渊和袁狩对归德司阶有没有具体的概念,就凭他沉不住气先搬出归德司节的名头来自保,便已经落了下乘。
连起码的形式都没有看明白,他荀家家大业大,树敌也定是不少,想来刚才追杀他们的那伙人就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就算龙渊在这里把他们全杀了,荀家也不可能查到龙渊头上。
“不堪大用”这是龙渊对荀奭的评价。
不过不堪大用归不堪大用,这归德司阶之子的价值却还是挺大的,特别是对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龙渊二人来说。
“能搭上归德司阶这条关系,要好好利用一番才是。”龙渊心中盘算道。
见龙渊依旧默不作声,荀奭心可谓是七上八下焦灼万分,最后不得不直起身硬着头皮道:“若是公子不信,可随我一起回城中,我荀家必有厚礼相赠。”
荀奭见龙渊似乎不太惧怕威逼,就立刻转变对策开始利诱。
自保的同时又无形中多了两个高手护送,荀奭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乱响。
荀奭也明白仅凭现在他们几人,想活着到东边无异于痴人说梦,还不如趁现在折返回去搬救兵更实际些。
龙渊似笑非笑的看了荀奭一眼,对于荀奭的算计也不揭穿,反而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
对于荀奭的这个提议龙渊当然不会反对,他现在正急需一个能带他进城,顺带还能了解城中的大致情况的人。
而荀奭就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凭荀奭的身份,不仅可以免去他和袁狩进城时的身份问题,还可以获得许多平民百姓不知道的消息。
至于荀家会不会出尔反尔,甚至加害于他,龙渊根本就没有考虑,他相信只要荀家家主不是傻子,就不会对他出手,更何况龙渊并不认为荀家有拿下自己的资本。
“你觉得怎么样?”
龙渊没有答应,反而奇怪的向身后的袁狩询问道。
“我听龙公……”
袁狩正要说话,却被龙渊打断。
“这次你来拿主意。”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袁狩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龙渊悄然施展斡旋造化,只见袁狩与荀奭之间出现了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二人系在了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结因果吗?”
龙渊望着那条无形的纽带,心中若有所思。
袁狩似乎对于无形纽带的出现也有所察觉,他知道这一定和龙渊刚才的反常举动有关,心中虽然疑惑,但出于对龙渊的信任,他并没有出言。
看见袁狩点头答应,荀奭也是喜出望外,脸上不由自主的挂起了笑容。
“不过厚礼就免了,只是希望你荀家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龙渊的声音。
“这……”
听到龙渊的话荀奭有些犹豫,毕竟他只是家主众多子女之一,并不是荀家的主事人,所以荀奭不敢贸然答应。
龙渊也看出了荀奭的为难,轻笑着解释道:“放心,这件事对你荀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到时我会与你父亲相商。”
从荀奭的反应龙渊看得出,荀奭并没有想过要加害与他的想法,倒也算是个重信之人,不然刚才荀奭听到他的话就不会犹豫。
听到龙渊的话荀奭喜出望外,他喜的并不是龙渊答应护送他回去,而是龙渊没有强迫自己现在就答应他的条件。
如释重负的荀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可刚才寥寥几句的谈话,却让他有种像是面对自己父亲的局促感。
就好似站在他身旁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在官海沉浮几十载的上位者。
“那我们即可动身?”
“嗯。”
龙渊点点头回应道。
……
一行七人一路向北前行,虽然荀奭五人都有伤在身,但都是习武之人,所以脚程并不慢,没过多久便上了官道。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心中的大石落下,荀奭这才想起还没有请教龙渊名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问道。
“大名不敢当,叫我龙渊便可。”
龙渊谦逊的笑了笑回答道。
“原来是龙公子,失敬失敬。”
荀奭连忙再次拱手,脑海中开始飞速回忆着各大家族中是否有龙渊这个名字,可惜并没有找到。
“那不知这位是……”
荀奭又看向一直跟在龙渊身后沉默不语的袁狩。
“我叫袁狩,是龙公子的随从。”
袁狩沉声道,真处在变声期的他声音说不出的怪异。
“听龙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龙公子是哪里人?”
面对荀奭的这个问题,龙渊心里早有腹稿,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打东边来,家道中落,现在是个籍籍无名的游学子。”
这不是龙渊满口胡诌,游学子在东灵大陆出现也有过一段很长的历史。
游学子最开始是指四处游学的读书人,但随着时间推移,游学子已经演变为一种贬义词,大多是指能读书写字的流浪人。
所以龙渊这么介绍自己并没有错,只是荀奭能相信多少他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龙渊的话荀奭也是半信半疑,可也没有深究,就像龙渊从未问过他为何被追杀一样,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走了几十里地,为了能赶在太阳落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