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罗云意又一头扎进了那间用泥巴快速糊成的小保温室里,要想大面积种植大棚作物,自己就必须有一间更大的暖房才行。
加入一些从山中捡来的动物粪便做肥料,罗云意重新翻耕了一遍保温室里的土地,然后将之前罗勇霆、沈天赐找来的那些大禹朝本地的种子小心地栽种好,也许经过一茬的优良选种,这些本地作物也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做完这些从保温室里走出来,罗云意抬头看看,此时蔚蓝的天空像抹了一层羞红的胭脂,她得趁天黑之前再去看看那三分水稻。
只是,离着水稻田老远的位置就能闻到一阵阵烤肉的香味,走近之后发现就在田边不远处的竹屋前,梁老王爷坐在一块铺着软垫的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块刚烤好的兔肉正眯着眼睛很享受地吃着。
罗勇霆、雷战虎吃的比较豪爽,两个人都是右手拿着一只烤好的鸡腿啃着,左手不闲着地在火堆上继续烤着已经流油的野鸡,高大宽神色淡定地坐在那里烤着两条鱼,而不知何时回来的叶染修则是安静地坐在屋子前的竹凳上看着那堆火像是在神游天外。
罗云意走近之后还没张口说话,就觉得有一阵强烈的风从身边刮过,要不是自己下盘够稳,非得摔伤不可。
“主子,出事了!”一个莽撞的娃娃脸少年冲到了叶染修的面前着急地说道。
“小安子,你就不能稳着点,爷的烤鸡上都落灰了!”雷战虎怒瞪着大眼对那少年喊道。
“雷少爷,小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事情紧急!”叶安道完歉就在叶染修面前跪下说道,“主子,咱们的东西都被山匪给抢光了。”
“什么?!”叶染修抬起深邃寒冰般的冷目直直地射向叶安,叶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好久没见主子这样看人了。
“修哥儿,是什么东西?”梁老王爷放下手中香喷喷的兔肉问道。
“回老祖宗的话,是两大船的粮食、布匹还有一箱金子,那可是我家主子剩下的最后一点银子了!”叶安不顾尊卑抢先一步说道。
“修哥儿,你又把自己的庄子和铺子给卖了?!”雷战虎扔掉手中烤着的野鸡看着此时脸色不善的叶染修问道。
叶安也不惧叶染修因他说出缘由而微微怒瞪他的眼神,苦兮兮地对雷战虎说道:“雷少爷,如今我家爷名下是一座庄子、一间铺子也没有了!”
“修哥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梁老王爷很是疼惜地看了一眼叶染修,这孩子就是为他这个老头子着想太多了。
叶染修自从七岁那年到了梁王府,这十年来他不但跟着自己东南西北地奔波,还渐渐成为了自己这个“败家老王爷”的钱袋子,在京城更是有一个“败家小王爷”的称号。这孩子文武双绝,打小就是一个聪颖绝顶神童式的人物,或许是跟在自己一个孤老头子身边久了,性格脾气也都变得古怪起来,他手底下倒是有一两个擅于经商赚取银钱之人,可这些人赚钱的速度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败家”的速度。
就拿上次三万两买林诚出手的宝珠为例,虽说叶染修的属下转手就把三颗宝珠卖出了十万两的高价,可东南百姓受灾,十万两扔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太爷爷,您就安心在这里种稻米,东西我会找回来!”叶染修慢慢站了起来,少年人的眼眸中是无比的自信与霸气,那些粮食可是他替太爷爷为房州的灾民准备的,这次来永岭他们可不仅仅是因为发现了精盐。
“修哥儿,我和你一起去,咱们把那些山匪杀个片甲不留!”雷战虎杀气腾腾地挥舞着拳头,还一脸期待地看向罗勇霆问道,“霆哥儿,你武功高强,愿不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次罗勇霆没有冲动地答应,哪怕他心中也极度向往“杀个痛快”,如今父兄都不在家,他就是一家之主,任何决定都不能草率。
高大宽在一旁也是摩拳擦掌,一副随时厮杀的模样,他的宝刀可是许久没沾过人血了。
“不要莽撞!”梁老王爷站起身,高大宽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润喉,老爷子朝着远山望望,接着说道,“房州山匪之祸我早有耳闻,如今灾荒之年此祸尤甚,咱们初来乍到,对这里山匪情况并不了解,不要轻举妄动。”
“这件事情可以先问问诚爷爷!”罗勇霆站起身来看着几人说道。
之前他听罗勇江说过,林诚在永岭这个地界儿很是有几分威严,有好几个山匪头子逢年过节都会给他老人家暗中送敬礼。
“林诚?”梁老王爷沉思片刻,笑了。当年这位丞相府的老管家在京城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看来在这近似蛮荒之地的永岭他混的依旧不错。
林诚很快就被高大宽找来了,罗云意对于山匪这种古代盛产的“人物”也很是好奇,非要留下来听听,梁老王爷也没有阻止。
一听说叶染修的东西被山匪给劫了,林诚就忙问在何处被劫走的,叶安告诉他就在离房州府城外的码头十里远的一处山崖附近,船上护卫全都被打晕了,船上的东西没到码头就被搬空了。
“你们遇上的应该是鬼牙山罗刹寨的大当家王桂,他手底下有十几个善于攀岩走壁和熟识水性的好手,码头附近正是他的地盘,他这个人一向只取物不杀人,但是罗刹寨的二当家鬼娃却是杀人如麻,遇上他必是人财两空。”林诚还告诉他们,王桂和鬼娃是师兄弟,两个人都有一身诡异的武功,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