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意得知罗震信中内容之后,并没有继续在永岭久待,很快就启程赶往覃州了,而当她再次踏上覃州的土地时,正是三月初六覃州的牡丹节。
“诚爷爷,你刚才不是说今天是牡丹节吗?怎么大街上人是挺多的,也没见有什么牡丹呀?倒是见有人吃牡丹饼的。”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往外望,看着覃州府城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的拥挤热闹场面,罗云意想起上次在客栈里罗勇泽请她吃牡丹饼的场景,她还说要做真正的牡丹饼给他吃呢。
“小小姐,这牡丹色彩艳丽多姿、气味芳香四溢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相传在一千多年前的大魏时期,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族贵戚、名士富户都极喜爱牡丹,覃州更是牡丹之乡,甚至一度被人们称为牡丹城,更把每年的三月初六定为牡丹节。只是后来,有一位覃州民间种植牡丹的花匠耗费十年心血培育出了一盆举世罕见的上品牡丹,皇帝让他把这盆牡丹送进宫,花匠却不愿意,皇帝一怒之下就把花匠的家人都给抓走了,但花匠宁愿抱着那盆牡丹跳崖也不愿把花献给皇帝。盛怒之下,皇帝不但杀了花匠的家人,还下旨平民不许栽种牡丹,否则就是死罪,从那之后,牡丹在民间就出现的很少了,但牡丹节每年在覃州还都会有。”一边往美人湖畔的方向走,林诚一边给罗云意讲述有关牡丹的故事。
“这都一千多年了,覃州百姓就没再多栽种牡丹吗?”既然是牡丹节,就应该能到处看到牡丹才对,但大街上却见到的极少。
“小小姐,大魏朝虽然早已经不存在了,但是那些皇亲国戚和豪门富户却开始从骨子里认定牡丹不该有低贱的人培育出来,所以直到现在赏牡丹也只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乐趣,寻常百姓宁愿种野花也不愿花费精力去培育牡丹了。”林诚很是透彻地分析道。
其实平民也有栽种牡丹的,只是不常见,而且大多都是在自己家中,并不大会拿出来让别人赏鉴。
“这些人真是虚伪又矫情,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吃的喝的,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哪一样不是他们认为的低贱之人做出来的,要我说,牡丹花该是人人赏的,人人种的,牡丹虽是国色天香,若是也分高低贵贱,便是辱没了这花自己的美誉。”罗云意对于这些古代的贵族阶层和豪门富户真是没什么好感,好好的花被他们弄得失却了应有的风骨,反而流于媚俗了。
“小小姐说的是!”林诚微微一笑,罗云意的言论很多时候都是与众不同的,而且在她心目中似乎世上一切人事物都应该是平等的,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大多都是生而不平等的,就像牡丹能摆上国宴,但那些路边的野花却只能任人践踏。
罗云意他们的几辆马车很快从进城的主街拐进了一条热闹不减的副街,罗云意新开的酒楼正门就在这条街的中间,事实上,这家酒楼的院墙几乎占据了大半条街,之前这里只有一个后门,前门是朝着美人湖畔的。
这条副街平时相对较安静一些,街道和覃州其他的街道一样很长很宽,而且店铺也不少,但是像茶楼、酒肆这样的热闹地方却是极少,人们要想去美人湖泛舟赏景必须穿过这条街道再绕很长一段路才可以。
马车很快停在了原本小庄子的后门处,此时小小窄窄的后门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座匠心独运的八扇可移动式如意屏风青竹门,两根朱红色的圆形立柱犹如两名威严的侍卫站立两旁,上面各刻有一列鎏金大字,左边写着“竹门迎君子,曲径通何处”,右边写着“神仙偷食地,美人窃酒香”。
而两根立柱中间是一块黑色明黄楷体牌匾,上书“君悦楼”三个大字,乃是罗云意请她的外公林洪文亲笔书写,让苍氏一门的工匠给刻上去的,至于立柱上的诗句,则是她的拙作。
将青竹门轻轻打开,入目的便是三间相连的垂花拱门,左边的通向君悦楼的待客主楼,客人们饮酒吃饭便是在主楼,而中间的通向一座将酒楼前后院打通相连的木制拱桥,也是君悦楼对外免费开放的赏花桥,从这座木桥上可以直通美人湖畔,而右边则通向君悦楼的采摘园,因为时间的问题,现在采摘园里栽种的是一些桃树、梨树等常见的果树和一些蔬菜,具体的种植内容还要罗云意来决定。
进了门,罗云意带着众人直接进了左边的拱门,而进了拱门又分别有两个回廊,一个站在门前便能看到主楼的入口,而另一个通向后院。
“五姑娘,可算把你等来了!”司空家的大管家泉叔满头是汗的小跑着迎了上来。
“大管家,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罗云意笑着说道。
“不辛苦,这都是应该的,毕竟这酒楼也有我家大小姐的一份!”司空泉别有深意地说道。
一开始,他还当罗云意和司空潭两个姑娘家是小打小闹,并且买了这么大一个庄子开酒楼实在是太浪费了,没想到酒楼完全修建好之后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君悦楼日后必定会成为覃州一景,眼前这罗家的五姑娘真是聪颖灵慧,在经商方面的才能可不比司空潭差,甚至比司空家的一些男儿还要出色。
“放心吧,少不了潭姐姐的那一份的!”这酒楼是罗云意和司空潭合作开的,和司空家的其他人可关系不大。
“我家老爷、老夫人、夫人和大小姐都夸赞五姑娘慧智仁心,这次听说姑娘要来覃州,我家老夫人专请您过去一趟叙叙旧,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