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醒了,其他几派都来了吗?”
秋风吹过,青草摇摇,乱石林里,杨不凡刚一醒转,便听有人在不远处说话,听起来是女人的声音,只是他刚刚醒转,两眼还不习惯光亮,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应该快了,现在五大派只有金禅寺没有过来。”
“咱们中州五大派,这个人就这么得罪了四派,也真算是‘有本事’了。”
“是啊,这一次他算是完了,你说他……”
“怎么?”
“哎……他长得又俊朗,而且武功极高,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挺可惜的。”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他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
“我才没呢!”
“其实说真的,我真的没想到,师父竟然会死在他手上……别看他现在伤得这么重,我可还是不敢太靠近他。”
“是啊,小心一点……”
本是秋高气爽的日子,杨不凡却连呼吸也觉得疼痛,渐渐的,视力稍有恢复,却不能抬头,只能模糊的看清半截人影,是两名身着嵩阳剑派衣服的女弟子。
又过得一会儿,远处一大堆人马,浩浩荡荡朝着这边行来。
为首的两人一个是青松派的掌门陆展颜,和华龙派的掌门唐劲,在他们身后除了自己门派弟子外,还有一众嵩阳派的弟子和冷月宫的弟子,只是他们两派掌门却不在此。
唐劲身姿挺拔,容光焕发,走在最前,见此情景,当先道:“怎的龙不在这里?”
陆展颜神色惊疑,眼里也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不禁喊了一声:“不凡!”
杨不凡伤得太重,眼睛模糊一片,但凭着声音能听出这二人,不禁心道,他们怎也到中域来了,难不成就为了自己?如今大仇不得报,这一身心法要来何用?如果可以倒真希望还给他们。
那冷月宫几名弟子里出来一个女人,道:“我们大老远跑来审问这人,却是个将死的人。”
此人是冷月宫拔尖弟子任青青,曾在神龙坛与秦风等人一同围剿过楚厉。在她身后有一怪异女子,她手里把玩着一个乌黑的蝎子,那蝎子模样狰狞,叫人心生凉意,一会儿又蹿入了手臂消失了。
秦风听说杨不凡曾是青松派的弟子,如今陆展颜站在他身前,未免失礼,不便多问,于是对几人拱手道:“这位杨公子身兼我们中西北三路心法,弟子飞信传书给各位,欲同大家一同审问其中缘故,不料他竟是这般模样,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接下来便请陆掌门和唐掌门做主!”
陆展颜变得面无神情,道:“他曾是我派弟子,让我带回去审问!”
那玩蝎的冷月弟子道:“怕陆掌门护短,把弟子也带去吧。家师可是交代过的,家门秘法至关重要,一定要弄个清楚。”
任青青也点了点头。
唐劲言道:“这杨公子虽与我华龙派无甚牵连,但是,如今他可是唯一知道龙的下落的人,不如,在下也同陆掌门一同去吧。”
杨不凡暗自心道,这姓唐的,成天都在打龙儿的主意。
陆展颜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秦风道:“家师丧命于他手中,无论他是怎么习得各派秘法,最终也要留给敝派发落的,不如……将他抬去敝派,先给予些治疗,大家先在敝派住下,等他醒转,我们一同再来审问。”
杨不凡已渐渐适应了光亮,趴在地上,只能瞧得清楚这几人的脚踝,听秦风说“家师丧命于他手中”几字时,不由得心下一惊,欧阳晟死了?
那夜在太元山巅,杨不凡离去之后,月光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之前他日盼夜盼欧阳晟死,如今得知真相后,却又不然,可欧阳晟却又死了。难不成欧阳晟真的死在“八荒拳”上,可他虽然重伤,却明明还有力气说那么多话。这一番谜团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由此可料,嵩阳派定然与自己不死不休了。
陆展颜皱着眉头,不肯说话,心知,若杨不凡被带到嵩阳派,定然性命不保,毕竟欧阳晟死在了他手上。可那秦风说得中肯,又句句在理,众人面前,青松派也不能落了个护短的名头,只得暗自叹气,对秦风道:“就依你吧!”
杨不凡将这些听在耳里,却早已没了挣扎之意,如今他已然如同一个活死人,无论把他带到哪里,无论如何严刑,还能比现在情况更糟糕吗?
只是,他自认清白,少年时期,虽性格刚烈要强,脾性较差,但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们要查这,要查那,就让他们去查吧。上天似乎从来的没有怜悯之心,他也早已习惯了。
与身怀三路心法的极深修为相比,当真不如一个平凡百姓来得舒服。
两名嵩阳弟子小心翼翼的走进杨不凡,期间还调运灵气,以防杨不凡突然发招。正要将他架走,忽听得天空之上,一声悠长的鹤唳!
众人凝目眺望,见天上一只巨大白鹤从远处飞来,那大鹤上面还坐有二人,其中一人大声叫道:“住手!”
“不准动我三哥!”
那只白鹤较普通的白鹤五倍之大,翅膀展开,宛如一只九天神鸟,通体雪白,在天上划出了一道霜雪之痕。
杨不凡听得出来,这是夏舒蝶的声音。如此情景,那义妹便比亲妹还亲了,不由得又惊又喜,可随即又暗自叫苦。毕竟,夏舒蝶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如此一来又要将她连累了。
夏舒蝶跃下白鹤,急忙忙冲到杨不凡身前,轻轻试了下杨不凡的鼻